宾客还未全散,江弦惊就喝多了。
回洞房的路上,晕晕乎乎被良子搀着,整个人像一个行走的酒壶。
他本不是贪杯之人。
有亲王尊驾傍身。
又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要是他不愿意,怕是也没有人能让他多喝。
是江弦惊心里没底。
和千醉声订婚以来,千醉声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拒绝这一桩婚事,但眼中的委屈和不甘江弦惊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江弦惊虽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座冰山融化,但依然有些担忧。
不得不借着杯中物壮胆,反复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才推开洞房门。
江弦惊跌跌撞撞绕过屏风,一眼便对上千醉声的目光。
千醉声并没摘冠,大红的喜服在昏黄的烛光中格外柔和,一双眼眸亮得惊心动魄。
气氛有些暧昧。
江弦惊轻咳一声,松了松领子,慢慢走过去在千醉声对面坐下:“呃……对不住啊,那些个牲口好容易逮着机会,给我灌的。你饿不饿?良子送来的吃食你吃了没?”
“无妨,已经吃了。”
千醉声语气轻松,甚至带了一点浅笑。
江弦惊受到了鼓舞,忐忑不安的一颗心突然松懈下来,目光仔细临摹千醉声的眉眼,最后站起来打算亲手替他摘冠。
千醉声却在江弦惊伸手的那一刻自己站起身来。
江弦惊脑子晕乎乎的,反应有点迟钝。
腰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然后是大红的喜服,洁白的里衣,等温润的瓷白暴露在江弦惊眼前的时候,他只觉得酒劲越发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