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千醉声额头瞬间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江弦惊闻讯赶来,可还是迟了一步,他难得没像往常一样给齐莺笑脸,而是冷声道:“长嫂请自重。”

说完也不理齐莺,兀自扳过千醉声的脸颊,就着光左右看了看,又怒声呵斥一旁的魏素:“王府养你们就是吃饭的吗?还不拿药来!”

齐莺也是外强中干,真正面对江弦惊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发怵:“弦惊呐,长嫂也是一时情急,这些年我和济泯也没少疼你,你就帮帮长嫂好不好。”

江弦惊看也不看齐莺:“长嫂,别忘了,负责审查此案的是雷相,你到我这里来,是不是饶了路?”

“不饶不饶……”齐莺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上将军的主张,只要他不再刨根,这案子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江弦惊涂完药,又在在千醉声额头上吹了吹,这才慢条斯理回头:“哦?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我大江的法度还能大得过人情?”

齐莺面上有些挂不住:“我父亲刚正不阿,这些年没少得罪人,这都是诬陷。”

“雷相查实的那些证据全是诬陷?”

“这是自然。”齐莺明显底气不足。

江弦惊包扎完,又仔仔细细检查了千醉声的伤口,才勉强抬了抬嘴角:

“既然是诬陷,长嫂更不用担心了,父王明察秋毫,自然会给左相一个交代,长嫂安心等着就是了。”

齐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可她还是竭力压住火气反问:“王爷这是不肯帮忙了?”

江弦惊毫不理会:“长嫂还是请回吧,你今天伤了我的人,我念及这么多年的情分不予追究,若是你再执意纠缠,就别怪我翻脸。”

“你!”

齐莺简直怒不可遏,整个人像是个行走的火药桶,见什么砸什么。

江弦惊也不阻止,只将千醉声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