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倒台之后,雷肖栋左右相一肩挑,原本病歪歪的身子,竟奇迹般的好转了些。

他唯唯诺诺,早请示晚汇报,什么事情都要大江皇帝拿主意。

但大江皇帝每次交办给他的事情,他都完成得很好。

朝中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日子长了,便也无人再提另立左相之事。

齐家被发卖那天,江济泯是在江弦惊的王府度过的。

兄弟二人月下对酌,可谁的心思也不在酒上。

江济泯醉得很厉害。

他说了很多。

说段成红死后,大江皇帝也说天牢的看守是看到他的玉佩才给刺客放了行。

说他和江弦惊不过是大江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

说他去天牢看齐淮,齐淮第一句话就是劝他明哲保身,千万不可连累自己。

说他明白江弦惊和千醉声气走齐莺的苦心。

又说如果可以,他真不愿意当太子。

江弦惊说他信,他怎么会不信呢?

他与江济泯相处数载,大江皇帝为了制衡太子权力,明里暗里偏宠江弦惊,不知道给了江济泯多少难堪。

江济泯从来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抱怨,反而对江弦惊爱护有加。

送走江济泯,江弦惊在冷风里独自站了很久,千醉声不放心打着灯笼来寻。

江弦惊便咬着人脖子发酒疯:“呃……宝贝儿……过来我香一个。”

“叫谁宝贝儿呢?”千醉声没好气。

江弦惊定了定神,不聚焦的眼珠疯狂临摹千醉声的唇角:“醉声……醉声呐……哥哥带你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