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往后退,江弦惊抢前一步,挡住大江皇帝的去路:

“父王,儿臣此去不仅是全自己的私情,更是为了江山大义。若阿乡的预知成真,高昌一举拿下千雨国,那我江陵往后该如何自处?皮之不保,毛将焉附?若阿乡的预言不成,那我跑这一趟也耽误不了多久时间,父王……”

江弦惊的话,大江皇帝何尝不明白?

可不死之身多么宝贵?

况且,阿乡还是个行走的预知家,一切魑魅魍魉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单独放他跟江弦惊出去太危险,说不定自己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算计还会被江弦惊知晓。

再者,江弦惊此去可是和救江济泯,若兄弟俩同气连枝……

不能,绝对不能!

大江皇帝一时心乱如麻,既担心阿乡真的会预知,又担心他不会预知。

他手掌往下压了压:“再等等……再等等……”

江弦惊直挺挺跪倒在地:“父王……”

江弦惊急了。

大江皇帝安慰似地拍了拍江弦惊的肩膀:“别着急,会有好办法的。”

“父王……”

江弦惊在大江皇帝身后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父王,这是小时候您亲自教儿臣诵的,您还记得吗?”

大江皇帝肩背一阵哆嗦。

“儿臣今日斗胆问父王,您做到了几条?”

“你?”

大江皇帝不可置信看着江弦惊。

“父王,权力从来都不是自由,而是桎梏。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权力越大责任越重,容不得哪怕一丁点儿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