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乡不明白,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怎么会有这么纯粹又毫无保留的感情?

这一路走来,没有人比阿乡更了解江弦惊对千醉声的感情。

千醉声要杀人,江弦惊会第一时间给他递刀。

千醉声将天捅一个窟窿,江弦惊绝对会先拥抱安慰千醉声,然后才会想法子补天。

似乎是察觉到阿乡的异样,江弦惊仰面朝天,顶着漫天繁星突然冲阿乡眨了眨眼。

阿乡身形一晃,差点栽进路边的草丛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千醉声右手边的木桶里已经蓄满了血液。

江弦惊再也没有力气催动内力。

只好将头转到另外一侧不让阿乡看他的脸,但脖颈间的青筋和逐渐颤抖的牙关都昭示着他现在并不好过。

阿乡在床边踱步半晌,终于从架子上拿了条毛巾递给江弦惊。

江弦惊想起他那神秘的药丸,心有余悸,将头侧到另外一边。

阿乡犹豫片刻又翻箱倒柜半晌,终于找到一条干净的递过去。

江弦惊张嘴咬了,阿乡才提醒他这宫里的东西都是千醉声的。

那你他娘的不早点提醒我?害我白忍了这大半天。

阿乡将宫里能用的被子全找来压在江弦惊身上,江弦惊依旧冷得浑身痉挛。

捆绑四肢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冷白的皮肉翻开没有一点血丝。

阿乡几次上前要解开软管。

换血不能一蹴而就,要连着换好几次,况且千醉声的身体有造血功能,并不一定需要那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