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温暖明媚。
江弦惊腰间垫着软枕,千醉声仰躺在江弦惊怀里,江弦惊手里的帕子沾了水,正小心翼翼擦着千醉声的脸。
千醉声鼓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江弦惊看。
江弦惊手法温柔,沾匀了水,才轻轻揭下面具:“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面具并不透气,千醉声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魏素找来的。”
江弦惊心疼不已,一点点擦净他脸上的残留:“痒不痒?”
千醉声摇头。
“魏素一早就进都了,你来了又不见我,躲哪里去了?”
千醉声没有说话,江弦惊想也知道,以千醉声的性子,怎么会安心等在驿站?
必然是躲在暗处,观察了自己一天。
以千醉声现在的身份,这实在太危险了。
江弦惊又忍不住开口:“你想见我,国书里大大方方说就好,父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巴不得我远走怎么会不答应?”江弦惊轻声细语哄着。
千醉声很是受用,像是心口汪着一片湖泊。
但一想到江弦惊瞒着他独自对付巴雅尔,气又不打一处来,双目一闭,不接江弦惊话茬。
江弦惊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
手上动作越发温柔:“你巴巴跑这一趟,要是走漏了风声,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依我之见还是……”
“怎的?你赶我走!”
千醉声一骨碌从江弦惊怀里坐起身,脑袋在床框上撞得「咣当」一声。
他毫不在意。
“我不是……我……”江弦惊正欲辩解。
千醉声已经翻身下了床,他气呼呼地满屋子乱转,找到鞋子又找不到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