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江弦惊孤独地坐在梨花树下,望着千醉声常坐的那把椅子出神。
庆子亲手捧着温牛乳茶的罐子候在一边:“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歇息吧。”
江弦惊摇头。
庆子拗不过,只好又拿了件貂绒大氅给江弦惊披在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江弦惊才在毛茸茸的皮草中抬起头:“他到哪里了?”
“王妃快马加鞭,算算日子,再过三日就要出江陵边境了。”
“出边境好、出边境好……”江弦惊喃喃自语,“出了边境那边就有人接应,他就安全了。”
庆子张了张口,江弦惊搓了搓脸:“想问什么就问吧!”
“王爷,恕奴才多嘴,既然王爷知道王妃此去凶险,为何还让王妃冒险呢?况且,就算陛下知道王妃在国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咱们王妃以前不也大大方方住在国都吗?”
闻言,江弦惊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差点笑出了眼泪。
庆子大骇……
江弦惊向来乐观,就算闯了天大的祸事也云淡风轻,该笑笑,该闹闹,何时这样悲观无奈过?
江弦惊却收住了笑:“你懂什么?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膝下又无子嗣,若父王知道他在国都还会让他回去吗?挟天子而令诸侯的典故你不知道吗?”
庆子似懂非懂地抓了抓头发。
江弦惊懒得再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那……那王爷,既然陛下都准了您去千雨国,您为什么不干脆启辰同王妃一起去呢?”
“是啊,本王为什么不同他一起呢?”江弦惊慢悠悠起身,庆子忙上前搀扶。
江弦惊无奈一笑:“若这世上,只有儿女情长,就是死在一起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