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无不为之动容。
骨肉血亲……
萨娅临死前宁愿自戕也不愿意巴布尔手上沾染族亲的鲜血。
可巴布尔像是疯魔了一般,一点点将弯刀送进了萨娅炙热的胸膛。
热血喷洒了巴布尔满身满脸。
他却如同行尸走肉般恍若未觉。
“哥哥……饶了你自己……妹妹不怪你……”这是萨娅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虽如此,可萨娅的死亡并不安详。
她蓬头垢面倒在满是血污的黄沙里,死不瞑目的双眼紧紧盯着千醉声的方向。
千醉声全部的心思却都在身后的马车上。
军医正在为江弦惊止血。
千醉声的心空荡荡地漂浮着。
巴布尔再次用里衣擦干净族徽,膝行上前,在高昌民众的唾弃和鄙夷声中双手呈给千醉声。
千醉声厌恶地后退半步,魏苍接了那族徽。
千醉声甚至都没有让巴布尔起身,马车的车轮压在黄沙上沙沙作响。
巴布尔不敢抬头,马车走远了,他才小跑着跟了上去。
千醉声一路旁若无人,大剌剌抱着江弦惊往清河可汗宫而去。
巴布尔亲自端茶递水,殷勤周到地伺候在宫外。
千醉声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军医跪倒一片,千醉声连摔了好几个盘子:“孤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都说无碍无碍,王爷怎么就不见醒呢?”
军医不停磕头:“陛下,陛下容禀,王爷气血亏损,一时半刻难以清醒,确无性命之忧啊。”
千醉声仍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