驽一晃了晃手掌。

江弦惊全明白了。

江弦惊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人真正面对悲伤的时候通常都很沉默。

他现在才知道,那不是沉默,而是空茫,不知道做什么的空茫。

不知过了多久,江弦惊才哑着嗓子开口:“好驽一,谢谢你。”

江弦惊说完,又是一阵惊天动的咳嗽,“我现在已经是个苟延残喘的废人了,大家都只听陛下的,也没有人理睬我……”

驽一面色淡淡的,眼眶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江弦惊忙扯出一个安慰的笑脸。

只是他的笑太勉强,简直比哭还难看,驽一的指尖用力抠着自己的手心,小肚子一鼓一鼓的:“驽一、听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江弦惊胸腔起伏,像是又要咳嗽,驽一忙倒了一杯水,踮起脚尖递了过去。

江弦惊无法动弹,像是渴极了喝得到处都是。

驽一心疼不已,放下茶碗又手忙脚乱找帕子。

“好驽一,你不用管我……”江弦惊虚弱至极,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驽一看看床榻上的江弦惊,又看看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在江弦惊胸口轻轻一点。

江弦惊被解了穴道。

驽一并没有跟江弦惊走,江弦惊不放心他,随手将千醉声送的玉佩取给了驽一。

意思简单粗暴:要是敢伤驽一,就别想再见到他。

——

李乔被五花大绑安置在水牢中,他恍恍惚惚,脑袋里全是魏素那天在马车里的样子。

像喝醉了酒一样,瘫软在李乔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