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惊……”千醉声疾步上前,握住帐子里那双苍白消瘦的手,“怎么样?”
“无妨。”江弦惊轻轻答道,“朝臣退了?”
千醉声点了点头:“是……”
江弦惊长长舒出一口气,倒回被褥间。
千醉声回头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
太医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像筛糠似地抖个不停:“陛……陛下……佯醉乃天下奇毒,恐怕,恐怕……”
“拉出去!”
“醉声……”江弦惊握住江弦惊的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可为了我枉生杀戮。”
千醉声眼睛都烧红了,直愣愣地盯着江弦惊,江弦惊对高宏使了个眼色,近侍瞬间退了个干净。
江弦惊胸腔震动,咳嗽却并没有溢出来。
千醉声想将人揽入怀中,却不知该从何下手,最后只得将他冰凉的手紧紧捂入怀中。
“昭和死不足惜……”江弦惊好容易止住咳嗽,“但昭家不能灭,昭清虽平庸无能,但昭铅是可塑之才。”
江弦惊不住颤抖:“我千雨四海宾服,正是用人之际……咳咳……”
千醉声紧紧盯着面前形容枯槁的人,三魂丢了七魄:“我知道,我知道的,弦惊……弦惊……”
他喉咙沙哑,如烈火焚身。
“名不正,则言不顺,醉声,我……咳咳……”
江弦惊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半晌他长叹一声,“别为我难过……”
“啪……”
一只开败的花枝临窗落地,惊起一洼清浅的水泊。
“驽一。”千醉声沉声吩咐驽一,轻轻挽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