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位太太和几位夫人都赶到了,一并来的还有大夫。
璨如看见了房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踢踢哒哒跑过去,“婶娘,我……”
房氏挽过她的手,无意间碰到她的掌心,冰凉冰凉的,还有一层薄汗,知道她害怕,将她往后挡了挡。
床上的男人刚醒了一会儿,现如今有些昏沉,老大夫左手摸着他的羊胡子,右手搭在病人的脉上,细细诊断。
“太太,夫人,四公子如今脉象已经平稳,生命已无大碍,至于夫人说的公子好似忘却了周遭的人和事,有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的缘故,这能不能恢复,还不好说”。
羊胡子大夫收了诊金,摇头晃脑的离开了,走之前还对林璨如说:“一切随缘,且放宽心”
就这么一会儿,床上的人再次昏睡过去,房氏让众人都回院子,不要扰他休息。将将要走时,脚步顿了一刻,将璨如拉至外间,与她说了些颇有意味的话。
“璨如,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宗仪这次能回来已是万幸,至于这失忆之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如……”
“抓住机会”
房氏拉过她的手,轻轻抚着,“你懂我什么意思的,我们女人,要学会为自己打算”
璨如低头,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房氏的手温厚有力,掌家的女人,自有她的底气。而自己的,纤弱不堪,美丽却无力。
房氏说完,就带着仆妇出了春熙阁。她是掌家太太,也曾有过年少深情的时候,但在这个世道,是男人的天下,多年的修心,早已把这个女人打造成了一本书,胸怀宽广,置身事外。
“太太,您在教四夫人么?”,房氏的嬷嬷不太明白,二房侄子的事儿,作为婶娘的大太太完全不沾手才是最干净的,怎地今日偏教了四夫人。
房氏听到后,脚步慢了些,叹了口气,“宗仪房里的事,我多少是听到过一些的,老太太偏疼她孙子,也不大管,这姑娘可怜。”
林氏背后没有得力的娘家,又不甚得夫君喜爱,在这府里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