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仪很高,仪态也好,坐在轮椅上丝毫不减气度,就像那些世家贵族培养出来的宗子。
璨如好奇,失忆真能让一个人,从外表到精神,就像变了一个人吗。
这几日冷的很,除了暖房里供养着的,就只有园子里这梅花能熬得住这样的天儿了。漫树红云,雪压梅枝,精神饱满,璨如推着他慢慢走在石板路上,李申跟絮儿远远地跟着。
李宗仪坐在轮椅上,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温度。男人体格健壮,璨如推起来颇为吃力,不过一会儿就累的轻喘起来,稍显沉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身上,让李宗仪有些不大自在。
他不太清楚如何与女子相处。
李宗仪双手撑住轮轴,身体缓缓转后,璨如没有推动,正奇怪着,低头轻声问道:“郎君?”
姑娘歪着头,几缕青丝垂下,意外有些俏皮,与她平日里的斟酌小心恰恰相反。从平日里的言行还有下人们的反应可以看出,他从前待她确是不足的,才让将将十九岁的女孩子,在这府里过的小心翼翼。
男人直起身,将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声音轻缓温和,“无事,这花儿开的好,夫人为我折一支来可好”。
璨如当然乐意,正好她的手酸了,可以歇会儿。
不远处的姑娘在折梅,梅枝太高,散落的雪打在了姑娘的身上,“好凉啊”,她嘟囔了一句。
李宗仪失笑
小笨蛋,非要挑那棵最高的树折。
趁她离开的那一刻,李宗仪侧头看了李申一眼。李申瞅瞅树下的夫人,又瞅瞅跟前的主子,立马会意。
折什么花儿呀,就是想支开夫人换个人推。公子一定是心疼夫人了,就是不直说。
哎,怎么就怎么麻烦呢。
李宗仪倒也坦然,既然两人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那就只当自己多了个妹妹。况且满打满算她也才十八岁,还小,不懂事呢,对她宽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