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贫嘴,快走,若是冻着了吃药你又要耍赖"
"噢……,那我走快点,你也别着凉了"
两人一个推一个坐,影子逐渐拉长,印在一层厚厚的白雪上。
……
京城
宣平侯府
这座府邸宅院很阔,三进的院子,大门敞亮,走马门楼上安走兽,影壁墙上画着小儿拜寿的图景 ,抹砖对缝,方砖墁地。夜幕落下,各间房室都隐隐约约亮着烛火,将这清冷寂静的夜晚涂抹的更有温度。
宅子的主院住的是宣平候夫人高氏,屋内烛火通明,将内室的装横照的清清楚楚。高氏披发端坐在妆台前,身后一位看着有些年纪,面容肃然的嬷嬷在给她一点点的护理头发。
宣平侯李徽垂手立在书桌旁,手中拿着从顺源寄过来的信。薄薄的两张纸,道明了近来顺源灾后的情状,老太太挂念他,又添了些细碎的琐事,无非就是天冷要记得添衣,公事要紧也要注意身子这些话,最后还言明了李宗仪的近况,道他已前往郊外养伤,性命已无大碍之类的。
高氏端凝着光滑的镜面,女人眼角的细纹在烛光下隐隐约约。她叹了口气,原道美人终会迟暮啊。即便旁人都来安慰你,岁月沉淀的女人自有其韵味,哪是那些年轻稚嫩的小姑娘可比的。
这话,她只当个笑话听。
哪个女人,眼看着自己容颜衰老,皮肤松弛,会无动于衷的。
高氏微微侧身,目光转向书桌旁的男子。暖黄的烛光下,他细致地翻动手中的信纸,
面容凝重,却依旧俊郎。
"二爷,大哥那边怎么样了",她缓步上前,知道他在看顺源的信,不免也有些担心。她的长子刚刚入仕,若是这时候大房那边儿没有稳住,难免波及到他。
李徽有一刻沉默,将信递给高氏,"现在形势尚且可控,大哥的意思是先行安抚好民众,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决定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