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府衙,我也已经安排好,届时就看那左贼何时动作了。”他在李行台身边十几年可不是白干的,左升荣虽能煽动一些利欲熏心之人,但他也自有一番笼络人心的法子。况左老狗最近行事越来越张狂,有的是同僚看不惯他这番做派。
李宗仪要的就是这般爽利的答案,看来张刻久得李行台看中也不光是同窗的情分,手里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再次拱手作礼:“那就多谢大人了。”
三人在书房又商量了一番,待夜已至深,张刻久方才离开。
月至树梢,灯下清影摇。
他走后,房氏木然地坐在木椅上,无力道:“宗仪,此次多亏你了。”
李行台出事,最受打击的便是房氏。她现下眼中无神,红肿一片,明显是哭了许久。
李宗仪没有记忆,对这个家也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想坐视不管,他毕竟还是李氏子弟。
“伯母放心”他轻声道。
但显然,任何言语都不可能安慰一个刚刚痛失伴侣的妇人。房氏叹了口气,摆手让他回去歇息。自己却坐在丈夫从前常坐的椅子上,怔怔地看向窗外。
……
李行台与前朝乱党勾结的罪名只是左升荣一个人在跳脚而已,此事若真追究起来,怕是会引起朝堂震动,左升荣担不起这个责任。
再说,即便没找到李行台的尸首,那人八成也凉了,何必白费力气跟一个死人计较。
左升荣只是在借机泄私愤而已,李行台为官的名声向来好,他若上位,怕是很难超越这位前任上司,所以他便想给李行台抹黑一把,哪怕留下一个小污点也是好的。
何况,李家枝繁叶茂,真要硬抗的话,就算他背后有人,都不一定能撑得住。
所以这几日,左升荣都在极尽讨好那位辅臣家的公子。
待李行台一事平息了几日,左升荣突然宴请府衙的诸位大人,算是让此事告一段落的意思。
不过更有趣的是,他还将请帖送到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