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盈见她如此着急,偏头一笑,推开她的手,轻声道:“璨璨,我不像你,你与李大人可以长长久久的。而我,可能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她眼眸低垂,言语间满是落寞:“璨璨,兄长要给我赐婚了……”
郑盈就是一个小太阳似的姑娘,身上有皇家公主的骄矜,又难得的平易近人,论谁见了她都很难不心生欢喜。
可此时的她,眼中没有光彩,就像一朵开至黄昏的花儿,无力的垂着茎叶,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璨如能听得出,姑娘此刻言语中压抑的难过,可是,“你真的要去吗?”
“嗯”
郑盈几乎没有迟疑,笑着回答了她,美丽娇俏的脸上尽是要见到心上人的欢喜。
……
屋外
李宗仪伏在灯下,根据老丈的描述,提笔再次完善了自己的观点。厚厚的一沓稿纸,承载了这一月以来所获的点点滴滴。
与徐延的这一段同行,他见过了百姓的流离失所,见过了官场上的腐败恶臭,见过了大魏体制下的层层漏洞,更隐隐约约的窥探到了,这巍峨皇朝下的倾覆之危。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静心地思考着,以至于烛泪滴尽,他都未曾发觉。待眼睛酸涩到无法睁开时,他才收好桌上的纸张,回房歇息。
蜡烛几乎已经灭了,留着也只是徒然,他索性吹灭了它,按照自己白日的记忆摸过去。
他探到了门搭,微微用力推过去,却发现这门如同封住了般,纹丝不动。他眼皮子跳了跳,直觉有事要发生。徐延知晓他还在外面,必不会插上门锁……
正疑惑间,黑暗中,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探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袖子,“郎君,是你吗?”
还能有谁,一听便知是哪个大半夜不肯睡的糊涂蛋,不知道跑出来找他做什么。黑暗里,姑娘一直抓着他的袖子,轻轻扯着,却不说话,也不动作。插上的门和一个人待在外面的姑娘,他几乎一瞬间便明白过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公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