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打帘进来,撩袍跪下:“母亲,儿子不孝,还赖您亲自等我。”进来的人器宇轩昂,意气风发,房氏觉得儿子改变甚大,异常欣喜。
待回过神来,才看见另一个青年搁一旁站着。房氏凝神看去,惊了一瞬,“是嘉言?”
房氏比老太太反应还大,直拉过来欣喜地打量着:“真是个好孩子,我前儿个寄送过去的那块儿玉可还喜欢?”李澜冲李崟岌无奈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了会如此。
“姑母送来的,自是最好的,只是侄儿惭愧,走的太急,未曾带来给您看看。”他回话不急不缓,身上少有少年人的焦躁之气。
家里的几个孙辈的孩子都回来了,房氏高兴的不得了,忙要吩咐下去安排饭食。只是话刚出口,李澜便推道:“母亲,祖母说今日晚间在正堂摆饭,大家都过去。”
房氏闻言,忙收了那股子热情,笑道:“看我,怎么能跟老太太抢人呢,好好好,都去,都去。”
又是一阵亲热寒暄之后,几人方才离开。
……
春熙阁
因为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屋内便没有再烧木炭,璨如不喜欢屋内热烘烘的那种憋闷感觉,反而是清清爽爽的自然空气舒服些。
李宗仪正趁着大好的日光,倚在窗边的榻上写字。因为也不出门,两人都是一身松快的打扮,璨如只着一身柔软的绸衣长裙,外罩一件毛茸茸的比甲,上身半趴在他写字的桌子上,撑着脑袋看他运笔。
李宗仪就更简单了,他好像畏寒,确偏不喜欢穿厚重的衣服,还是如春日那般一身宽松的青色长衫,便能在屋里读书写字挨一整天。
璨如要换了从前,是决计不可能这样窝在内室一天的,早就撒欢了欢儿地跑了出去,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或许是因为身边陪着的是自己心仪之人,才慢慢地耐下了性子来。
“郎君,你写的字真好看。”她都不好意思把自己那自觉写的还可以的字拿出来给他瞧,没有对比的时候自然感觉不到差距。
男人瞥了她一眼,温声道:“你耐心些,我便教你。”
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