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书房出来后,璨如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才短短几月,她便能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深重的信赖之感。他们这对真真假假的夫妻,在一起生活也有近两年了,平淡陌生才是这段婚姻的主基调,这份爱意来的太过诡异,太过突然,她有些理不清思绪。
“夫人,郎君今儿个便走了,您真的不去送送吗。”絮儿端来一壶温茶,问道。
璨如拿了一杯捂在手心“等会儿吧。”
絮儿不懂
等什么?
再过一会儿郎君便离开顺源了,主子不想最后再见见他吗。
徐延送走郑盈不久,李宗仪便到了。因着一行人皆是年富力强的男子,行途自然不像前次那般慢慢悠悠。所有人都是一匹马,一个轻便的包裹,便准备好启程出发。
马匹水粮皆备妥当,李宗仪跃身上马,侧身与徐延道“倒劳您等我”
徐延年长他许多,身居高位却脾性清淡,怎会与一个年轻人计较,何况还是他极为欣赏之人。“无碍,走吧。”
李宗仪打马,一行人迅疾前行,尘扬边道,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着这是又哪家官老爷出门了。
马儿精神力足,跑的自然快。座下白驹越过城门的那一刻,李宗仪才真正有一种离家远行之感。
离家,离得自然是那个从他睁开眼便有个姑娘守着他的家。
不知这几月,她可会不习惯,可会受气,可会好好吃饭。
他人好端端地控着马,脑子里却涌出各种担忧。别看这姑娘在外头万事圭然不动的样子,她私下里就是只扯着虎皮称大王的小猫儿,胆子也就那么丁点儿大。家中若真有个什么事儿,还真怕她应付不过来。
心下各种忧念一出,没等他仔细思索,手上便已经有了动作。身姿挺拔的男子,疾扯缰绳,马儿的头被控住顺着主人的意思调转方向,一人一马逆着随行之人,疾奔离去。
众人皆停住,下属不懂这位公子为何突然离去,只得请示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