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嘉言知道他什么德性,直接越过他将手臂上搭着的髦衣挂好,才回过头来看他。“离开平江太久,倒是有些怀念年夜的灯会,便去随意逛了逛。”
说完,又瞥了榻上的人一眼,明晃晃的告诉他:你管太多了
两人多年的好友,谁不了解谁,荀奉理要是信了他就有鬼了。他一个挣扎起身,“哎,这你就跟我见外了,快说,是不是约哪家小娘子看灯去了。”他一幅好事者的模样,毫不客气地凑上前去。
房嘉言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嗯,是去了。”
其实荀奉理也就开个玩笑,房嘉言什么性格的人,他也算是摸得一清二楚的,对女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温文有礼,哪里能跑出来什么跟他一块儿逛灯市的小娘子。
可他话音刚落,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一声如同肯定般的答案,瞬间他的脑子便如同炸开了般,懵了。
“不……不是,你什么意思,还真约人家小娘子看灯去了?”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老大,一脸惊恐地看着好友。
而那人好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人震惊的话,依旧平静的端着茶认真品味着,末了,还添了一句:“淡了些”
荀奉理才没有心思跟他讨论茶淡不淡的问题,追问道:“哪家的姑娘,好不好看。”
一幅想要八卦的样子
他放下茶盏,轻笑了一声:“好了,莫问那么多,若有缘,你自然会见到她。”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什么叫若有缘,那现在是还不确定有没有缘的意思。荀奉理倒是会抓重点,啧啧了两声,“我说呢,这从来也没见你上任这般积极的,年都没过完就来了,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调侃完,也就真的如他回答的那般,不再询问,转而叙起旧来。
……
平江冬日不常有雪,今年却薄薄的铺了一层,姑娘的绣鞋踩在地上,踏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自年夜之后,璨如便没再见过他,仿佛那晚灯火下的细致温柔的男子,只是她一个恍惚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