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只有半个指头长,烧着烧着就暗了起来。
璨如拿了剪子去挑那根灯芯,火光中划出呲啦一声。“你来庐州,是有要事吗?”
他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回响在狭小的屋子内,璨如收回了剪子,重新坐回他身边。
“这几日,你莫要进城了。”他又道
许是不放心,他又添了一句,“陈家祖宅在庐州,我这次,便是来清办的。”他的目光变得幽邃起来,骨子里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璨如却有一种冷风扫过脊背的感觉
她抬头,悄悄看了她一眼。明明还是那个身姿挺拔,温文隽雅的年轻人,可是璨如觉得,自己已经很难从他身上找到那年的感觉了。
清办,说的难听点儿,不就是抄家么。
陈氏一族,当年多显赫,她初到庐州时,感触最深。可是如今,他坐在她身侧,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这样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氏族,打入了泥里。
室内沉默了片刻,李宗仪侧头,看见她躲闪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吓着她了。
“你怕我吗?”他一时间失了分寸,伸手将她捞了过来。
他许久未抱过她了
怀里的人并不说话,他也极有耐心地安抚着。“你别怕我,这天底下最不用怕我的人就是你了。”
烛火燃尽了,屋内彻底暗下来。
黑暗中,李宗仪冰凉的手,突然覆上一抹温热的触感。她的手,正扣在他的手背上。
“我不怕”她的声音很温柔,在黑夜里,最能抚慰人心。
李宗仪揽着她的手终于微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