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简映厘温润的声线像是落入地面的雨水结了冰,清脆而生冷:“钥匙我收了,这些饭菜还给你,我也不吃。我讨厌被欺骗,也更讨厌你擅自主张到我家里给我做饭。”
“祁先生,你自以为自己的厨艺很精湛吗?”简映厘微微侧脸轻笑,言语中尽是嘲讽的意味,流转眸光的桃花眼,不带任何感情。
“你的厨艺还没达到能开饭店的水准,我家里不是没有做饭的阿姨,自然是用不上你,你给我做的饭菜,每一口都难以下咽,根本比不上。”
“可以滚了吗?”
每一字就像是刀片,划过祁渊的心脏,渗出一点点的血。
这些话语听起来是那样的难听,祁渊已经很久没被如此训斥过,尤其是他那么努力地去学做饭,专心致志地为她做了一餐又一餐,她根本不领情。
挫败感、钝痛感席卷而来,祁渊有些难以呼吸,可是他在听完这番话后,耳边杂音仿佛像是被吸入空洞里,他听不到任何除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只是突然想起,这番话,却是那么似曾相识。
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已经叫人足以难堪,最叫人难过的,应该是手上拎着沉甸甸的、不被吃掉的饭菜,以及那段走回去的路程——
映厘也为他送过饭菜,可他拒绝了,她自己独自一人带着饭盒回去的。
简映厘不等他回应,已然转身要进入屋内把门关上。
祁渊呼吸一窒,向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她的小臂,嗓音喑哑而充满了涩意:“确实没那么好吃,我之后会努力再做好。之前的事是我的错。”
“我很对不起你,但是我应该是吃不了你做的饭了,所以想补偿你,为了你而特地去学做饭,也为了你每天都给你做饭吃,你最近太过于投入工作了,要对身体好一点,行么?”
简映厘想甩开他的手,听到这话,顿了一下。
祁渊的掌心温热冒着汗,稍微松开一点,简映厘便把手从中抽回,微微摩挲着小臂。
没那么用力、也没那么疼。
可她就是讨厌祁渊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