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将他的好师傅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揪起他带过来的那堆皇亲国戚,威胁他若敢轻举妄动,立马便叫旻氏绝后,从今东岚国皇室再无一个活人。
这下该换桑宸大惊失色了,只好拿自己一身仙骨换那堆皇亲国戚活命,虽然自己死了,旻氏终究还有后人,一代传一代,总比断子绝孙的下场体面一些。
他那好师傅自然喜上眉梢,当场便将他那身已养得精纯无比卓绝无比的仙骨从他躯壳中剥了出来,想要安在自己身上,可人家的骨头都是亲娘为他量身定做,怎能穿上旁人之身
他仙骨从体内剥离,奄奄一息,本以为自己要落得个同阿霋一样的下场,殊不知自己历了这最后一劫,功德圆满,立时羽化登仙,飞上了九重高天,羡煞旁人。尤其是他那好师傅,忙活了百年时光,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真是想找人说理都没地方去,一气之下,出尔反尔,将桑宸领去的那堆皇亲国戚一个个杀得片甲不留,无一活口,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待后来桑宸下界前去山门寻人时,那已沧海桑田变成了一片荒岭,没有任何遗迹,也无任何蛛丝马迹。
东岚国的典故到此为止,我听完百感交集。虽说事情已过去了这么多年,该同风尘一起烟消雾散了才是,心头却仍为阿霋愤愤不平。看来果真是命中注定,同为皇族,命运是如此的天差地别。桑宸师傅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上天而不得,他们父子俩并无此心却能白日飞升,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可天意为何偏偏是事与愿违,求而不得
譬如他与我师傅,譬如洛曦,譬如千峦,譬如我……
“不过,说到这里,我倒又想起一桩趣事,不知岁神有兴趣听上一听。”桑宸调整半天心态,抛开适才一切怅然之色,笑容满面。
只是,他那笑容在我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理智警告千万不要知道太多,因一般这是神神秘秘之事知道的越多越没好处,对自己的处境也越不利,可好奇心又告诉我倘若不听,将会错失一段精彩绝伦的奇闻异事,那到底是继续高谈阔论还是叫他免开尊口
见我踟蹰犹豫,桑宸替我做了决定:“其实有一桩奇事,小可早有拜访岁神秉烛夜谈之意,可惜您老常年下界不在天宫,我又时常走南闯北,忙得不可开交,苦无机会。今日是咱们头一回这般交心交肺的促膝长谈,我便趁此良机,将堵塞胸腔的那桩奇事说与岁神知晓。”
他既如此热衷,盛情难却,我也不好驳回,咳了一声:“有话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洗耳恭听。”
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不瞒岁神,当年我东岚之国有一大将,骁勇善战,所向披靡。跟随父皇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每逢与敌国交兵皆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鲜有败绩,你可知悉”
我当然不知悉,他口中说的这员大将虽然听似很猛,可我对此却闻所未闻。也不知是他胡吹大气还是我孤陋寡闻,只得摇头:“你这话分明是言过其实,倘若那位传说中的将军如此骁勇,当年西樊来犯,何以败得那般轻易,东岚又何至灭亡”
他分明已在意料之中,并不着恼,依然笑得和蔼可亲:“我适才已说这位将军鲜有败绩,其实已说得隐晦了。确切而言,应当说他一生只败过一回,便是他那一生征程中的最后一战,不必说破你也可知究竟是哪一回了罢。”
我了然于心:“这么是来,东岚灭国之前,你方打的每一场战都旗开得胜,从未败过一回”
桑宸扶额:“我并非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说那位将军鲜有败绩,而我东岚国的将军有十多位,也并非每回征战都由他领兵的,但只要是他亲自挂帅,确是实只胜不败。”
我风中凌乱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东岚倒是出了个人才,有这位人才坐镇,东岚其余那些将军得用不着了,只他一人便已足够,每逢交战都由他挂帅,岂非百战不殆”
桑宸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本来自我父皇见识到他的本事之后,便打算重用他的,可惜没有机会了。他方才崭露头角,东岚被已灭国。那将军生前享年弱冠,同阿霋年纪相仿,生平也只领兵打过三场大战,前两回毫无疑问凯旋而归,最后一回不仅战败,连命也赔了进去。”
我:“……”
第19章 墨岩仙山(1)
我正哑口无言,桑宸语出依然惊人:“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将军生虽是个名副其实的猛将,其模样却长得如饱读诗书的小书生也似,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同岁神不仅形似,更特别神似,都是十分相似。在天宫初会大人那日,我险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擦亮眼睛仔细打量,才发觉并未看错。你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同我故国那位将军别无二样。”
这可将他的好师傅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揪起他带过来的那堆皇亲国戚,威胁他若敢轻举妄动,立马便叫旻氏绝后,从今东岚国皇室再无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