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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月 小翾謦龠 2736 字 3个月前

说完暂且不去理他,耳听旁边是密如联珠的乒乒乓乓之声,却见云无外与白无尘已双双动起了兵刃,刀光剑影影影绰绰,源源不绝,任同对手不分轩轾,斗得旗鼓相当,就算难以胜出,也绝计不会战败,我转而瞩目于子衿,那日为破十三界凶煞大阵,他已损耗了七余成修为,伤势是愈可了,功力却是未必,眼下双拳难敌四手,竟落了下风。只是他妖法厉害,千变万化,虽不能克敌制胜,两大祭司也拿他无可奈何。

我这厢放下心,就觉手边微有异动,跟着是轰隆一身,剑下烈罗痕的身下忽然裂出一口井来,不知什么材质筑造的地板表皮上有些弯弯曲曲的凿痕,流光溢彩,似是门阵,开启结界大门的阵法。

井口一开,顺理成章的将烈罗痕吞了下去,跟着轧轧声响,那地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并拢,严丝合缝,无影无踪,仿佛适才须臾间的变故不过是大梦一场。

我恍然大悟。

敢情适才他定然是佯装不济,算好了方位故意吃我那一掌,以求不着痕迹到此机关之旁,开启门阵逃之夭夭。他如光明正大往这边退,我自然看得出玄机,焉能令他得逞?他对这一层心知肚明,故而有此一出,施计成功,我聪明一世竟也疏忽中计。

这厮拼着生死之忧孤注一掷,行此险计,果真坚忍,不枉而今荣登青云,真是个大才。

在我面前玩弄阴谋诡计,最终玩成功的,屈指数来,这么多年寥寥无几,他竟跻身而入,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嘉许一回。

我这边微觉吃瘪,那厢云无外、白无尘、以及子衿三人却皆已大获全胜,缠斗这许多时辰,那四个祭司已尽数都被撂倒,歪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样子已无再战之力了。我揣测单凭子衿一己之力对抗那两人,胜算颇低,他性子其实十分敦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擅见机行事之能,绝无可能反败为胜,约摸是白无尘同云无外迅速解决了对手之后上去帮人把手。

我这边烈罗痕甫一逃跑,他们那里就完事了,完事后拍了拍手,齐相转头过来观望,要看我这里战果如何,岂料一望之下大失所望,云无外尤其失望,左右巡视一圈,不见俘虏,不可置信道:“不会吧不会吧,他竟在你眼皮底下溜之大吉了?你居然容他跑路?你还拿不下他!真是岂有此理!”他这番大惊小怪的形容,仿佛看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奇景。

我晓得此刻我若驳他,他定然落井下石刺我几句,要想免闻毒舌之苦,便绝不能接话,那究竟是答他好呢还是听而不闻为好,我思忖片刻,觉得不做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佯装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警惕道:“大家当心,将那四个家伙擒在手中以做人质,老匹夫肯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抓了人质在手才能令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这确是就事论事,可等我们观察一阵确定观察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正打算回头抓人时,那四只砧板上的待宰羔羊居然一只只都不翼而飞,原地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条人影?

我赶忙往地下一觑,果然,四祭司适才躺过之处都有灵光流转,应当如法炮制了烈罗痕那一招,趁我们分心时启动阵法脚底抹油。

我忍不住“啊哟”叫了一声,这下可好,人质丢了,而今身处敌营腹地,说不定连小命也要丢在这里。我宽慰自己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正冥思苦想筹着对策,周遭岩壁忽然熠熠生辉,亮出荧光。

适才我便疑心,我们这么多高手在此处斗法斗得如火如荼,灵力乱窜,威力直比那刀枪剑戟更有余而无不及,然这四面墙壁受力摧残,居然分毫未损,半丝裂缝也无,直如铜墙铁壁无异,十分古怪。再说天下哪有这般坚硬的材质?定是早早便布置了厉害结界,或是阵法,做防护之用。

几面墙体流光溢彩,缓缓运转,也不知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杀阵,我道:“趁眼下尚未开阵,赶紧出手将它毁了。”

说毁就毁,可也不是说毁就能毁的。我方一干人摧枯拉朽十八般武器样样试过,这墙体居然仍是八风不动,没半分动摇崩塌的迹象。

我们都惊呆了,

集四人之力,竟撼之不动,看来这阵法之威十分了得。子衿精擅变化之术,要穿墙而过,反给弹了回来,只撞得踉踉跄跄,头晕眼花。我掐出缩地千里的法诀,掐完仍是身处原地一步未挪。云无外同白无尘各显神通,皆无用功。正寻思对策,子衿忽朝旁边一指:“咦,这里有一条路。”

他语出惊人,我大喜过望,奔过去一看,怒了,提手便是一掌往他胸前招呼:“臭小子消遣我。”他指的路是一道石门下方与地面之间的一条寸宽的罅隙,外面似乎有些许微不可察的亮光投进来,大约正是这间密室的出口,只是大门紧闭,适才也试过了,这岩墙坚不可摧,却如何出得去?

说完暂且不去理他,耳听旁边是密如联珠的乒乒乓乓之声,却见云无外与白无尘已双双动起了兵刃,刀光剑影影影绰绰,源源不绝,任同对手不分轩轾,斗得旗鼓相当,就算难以胜出,也绝计不会战败,我转而瞩目于子衿,那日为破十三界凶煞大阵,他已损耗了七余成修为,伤势是愈可了,功力却是未必,眼下双拳难敌四手,竟落了下风。只是他妖法厉害,千变万化,虽不能克敌制胜,两大祭司也拿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