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这样的人,去哪儿都是遭人唾骂的,这世界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处。”
我说那你干嘛答应留下来,为什么不昨晚就走。
他哭得更凶了,蹲下来抱着膝盖大哭。
我也很无奈,人能活着,谁会想死呢,大概是心里真的绝望,活下去看不到未来,但又实在舍不得死,所以才会做这么矛盾的事。
我也蹲下来,拍拍他的背,说:“行了,哭完就去炕上坐着缝棉衣去,以后的路还长呢,眼下就在这儿住下吧,正好我也不会做饭,你就给我做饭吧,权当是报恩了行么?你会做饭吧?”
他头埋在膝盖上点点头。
哭完这一回,他看上去状态好了很多,乖乖在炕上坐着缝棉衣。一针一线都仔仔细细,看上去安静乖巧的一个少年。
郎中开的药特别能发汗,吃完早晨的药,陈湘又湿透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没办法,我又找了一身我的衣服给他换上,只是这身衣服我穿过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乖乖换上了。
我把他换下来的衣服连同之前换下来的一起拿去洗,他非要自己来,这次我没由着他,他刚退烧,要少碰冷水。
就算是我在盆里加了些热水也不行,温度还是有些低的。
这次我用了皂角粉,把衣服洗干净晾在了院子里,连同我的衣服一起。
中午刘赵氏来,看见院子里的衣服,问我是不是想和陈湘搭伙过日子。
我说萍水相逢而已,暂时没那个打算。
她说行,那我给你介绍个小哥儿吧。
我:???
我们就在东屋说话,东屋炕热,气温高,陈湘在炕里头缝棉衣,刘赵氏和我在炕边说话。
刘赵氏给我介绍的小哥儿是村里一户姓苏的人家,他家小哥儿名叫苏麦,今年十六岁了,刚好是嫁人的年龄,我见过那小哥儿,长得水灵着,在村里算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