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他柔滑的头发,说:“阿湘,今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了。”
陈湘哼唧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知道被子下面是怎样一片景致,让我不敢去想的撩人春色,那么香那么软那么白皙柔滑,让我疯狂。
这就是我的人了啊!我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一个夫郎!
我搂着他温存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陈湘要去蒸个蛋羹,但是腰疼没起得来,气鼓鼓地背过身不看我了。
我觉得好笑极了,但没敢笑出来,怕他恼羞成怒不理人。
于是我端了一根蜡烛,下炕去烧火,蒸了两大碗蛋羹,放了小葱和酱油,滋味还不错。
我们俩一人吃了一碗,肚子里饱饱的暖暖的,可舒服了。
吃了点东西就又有精神了,我跟陈湘说起了崔老板堂兄的事情。
陈湘说我是什么籍,他就是什么籍,出嫁从夫,随我就行,他不介意这些,但是对山高水远的未知远方有些犹豫,我说反正也不着急,他们要等过完十五才走呢。
陈湘问我是不是很想跟着崔家干。
其实我觉得倒也还好,我已经来这里好几个月了,在很多方面都开始慢慢了解,其实这个世界求生是挺难,但我现在有根有基,又正值壮年,倒也不会很麻烦,唯一麻烦的是养老的问题。
这年头可没有养老金,也没有医保。大家都是挣一口吃半口,存下半口留着生病的时候或者老了之后用。
别看现在的日子还行吧,福来饭馆说不下去我就去别的饭馆说,总能挣到点钱,但是说书攒下的钱养不起我的老年,也养不起我将来可能生的病,陈湘那会儿一个风寒吃了七天药就花了七十文,普通村民家里基本上就空了大半,跟别说年老之后可能有的病更多。
对于未来我是想开一家店铺,但是店铺到底要经营什么对我而言还是一头雾水,崔家的出现无疑给我带来了一个出口,纸制品的发展前景巨大,从他们提出这件事后的这两天,我脑子里已经完全被如何经营纸制品占领了,我发现自己的脑子榨一榨还是能有点汁儿的,如果真的能做起来,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但我的纠结点也在远行上,说起来我来不过几个月,换去新环境也未必不能适应,但难就难在我现在几乎是一穷二白,没有多少存款,经不起折腾,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我手头有千八百文钱,我就敢走,但是我一共也就剩不到两百文钱,如果崔家出尔反尔,我无法在奉州立足,那我和陈湘的住宿饭食路费都是问题,这时候可没有社会救济,也没有好心的警察叔叔送我们回家。
所以一方面我很心动,一方面我又很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