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哭的梨花带雨的,这是练过的吧,我听说窑子里的人都会勾人,那哭都勾人呢”
“是啊,你说他成天守着男人不出门,能干些啥,还装呢!”
“……”
我头晕目眩,拉过陈湘的手,那小手冰凉颤抖,我抡起锄头在原地狠狠刨了个坑,土地被冻得梆硬,尽全力一锄头下去我胳膊都麻了,不过也成功让那些倒霉玩意儿闭了嘴。
我咬牙切齿,说:“陈湘是我的夫郎,谁再敢多嘴多舌,我这锄头就去刨他家祖坟!”
说完我拉着陈湘就进了家门,转身关门的时候,看见很多人看戏一般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陈湘只要在这里,就永远无法立足。
即便他什么也没做错,即便他大门不出,即便他与人为善,这些愚昧的村人也不会饶了他,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用幸灾乐祸地语气嘲讽,我们过得好了说他会勾人,过得不好说他本就该如此。
反正,他最痛苦的那段过往给他永远打上了耻辱的烙印。
陈湘站在院子里哭成泪人,我把他拉回家,抱着他让他哭,他一边哭一边念叨说他没有算计我,让我相信他。
我说我信你,这我知道你是好人。
他哭着说:“我一开始是打算过完年就走,可张成哥你对我好,我就有些舍不得,我是有些死皮赖脸,可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在算计你,真的,我没有不要脸,我不是那种人……”
我抱着他,真是心疼死了,纵然陈湘对我好是存了点私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一没勾引我,二没算计害别人,再说我又不傻,我难道看不出什么叫绿茶什么叫白莲花吗!
更何况陈湘留下嫁给我是我提出来的,也是我把他抱到炕头上脱了他的衣服,凭什么要他承受这么多骂名?
陈湘他来这里几个月,只见过几个人,说起认识的人,顶多不超过十个,他也不和人说话,也不惹是生非,除了洗衣服那次,我不在家他都不出门……
他们怎么就能说的那么头头是道呢!好像从陈湘从娘胎出来就认识他了一般。
陈湘哭过劲了,变成了呜呜咽咽,我觉得有些时候人真的是被逼上梁山的,我一直犹豫的事情,那么多的原因,此刻都不重要了。
我意识到,只要我们还在这里,陈湘就永无出头之日,就要被指指点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