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轻轻一抛——
火折子飞了出去,我说什么来着,天干物燥……
粮草帐篷烧了起来。
我疯了,我不要命了,我哈哈大笑起来,那群士兵也疯了,赶紧去灭火,但是他们并没有忘记把我狠狠打了一顿,眼下正是混乱的时候,他们无暇顾及我,狠狠打了我一顿就把我扔进了这里。
那是我人生中挨过的最恨的毒打,无数拳头、腿脚往我身上招呼,铺天盖地,那可是成年男人的拳脚,我蜷在地面很快就懵了。
我这次是真的感觉到腥甜了,嘴角流血了,但肯定不是嘴角破裂的血,嘴角破裂不会有那么多血。
我疼得都不知道疼了。
直到有一个士兵想给我一刀,另一个士兵拉住了他,说我犯了大罪,应该等王爷回来再做处置,于是那个士兵狠狠踢了我的胳膊肘……
胳膊大概是断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然后我就被扔进来了,浑身都被拆过一般,一点都动弹不得,第一天来我就发了烧,我想喝水,但是并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捱了多久,但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他们不给我饭吃,我没饿死,是因为隔壁屋的会省点饭给我。
隔壁住着好几个人,他们都是被抓进来的,有的是为了保护家人被抓,有的是偷藏粮食,各种各样罪名。
我这是间,就我自己一个人住,他们问我犯了什么罪,怎么被打成这样,我笑着说我把他们大营烧了。
隔壁屋几个人沉默了一下,拍了大腿说:“妙啊!”
然后就会从牙缝里挤出点水和饭灌进我嘴里。
叛军都没有粮吃了,牢狱里还能有什么吃的啊,好的时候是发霉的不知道什么面的汤,有时候是野菜根做的汤,连泥沙都没洗干净呢。
就这些东西,是我救命的能量来源,苦苦支撑我的身体与伤病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