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了裴深,告诉他开恩科的事情,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我又问他裴铃儿的糖还能不能多做些,我想放一些在客栈,裴深说如果要很多就不太好做,他妹妹眼睛看不见,做事很慢,每天能熬的糖有限,现在除了半盏流光,还有一些之前在半盏流光吃过他家糖来定做的,虽然不是每天有,但偶尔来一单也足够裴铃儿忙的了。
这事就只好作罢。
我又去了苏老板那里,跟他谈了小点心的问题,最后商量好他们每天送一些小的点心,按照批发价算,先送一个月看看需求量。
然后去了邹老板那里,订了一些绿植,他说大棚那边有一些已经可以用,不过建议再等一个月,这会儿还是有点冷。
这倒没什么问题,博览会还有一个多月开,那时候才是人流高峰期。
他卖给我一些矮矮的造景松树,这个季节也只有它们可以生长。
这也挺好,文人也会喜欢松树,我让他的伙计们在每一层都放了矮松树,每个房间里插了一小束梅花花苞。
这样整个客栈都生气勃勃了。
城里有专门的卖柴人,我之前就在一个大汉那里买家里用的柴,他这几天又出现在城里,我便问他能不能给客栈供应木柴,他一口答应下来,客栈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需要的木柴很多,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他也给两家酒店送木柴,工作量挺大的其实,但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呼,需要的琐碎的事情真的太多了,还好后院不远处有一口井,不然我还得雇个送水工。
然后我去联系了泔水工、拉粪工……不多说了。
跑了一大圈累得不行,客栈那边还没有招到厨子,我们就自己生火,四个洗衣服的大婶做了饭食,是口味平平的家常饭,却也耐人寻味。
下午四个大婶要把大量的布巾、床单、被套枕巾等等都洗干净晾起来,其实这些都是新的,但我习惯先洗一遍再用,我自己是这样的,对客人也是这样的,公共场所卫生问题马虎不得。
新的台历就摆在柜台上,跬步书屋的曲账房给我送了两本厚厚的空白账本,说是他用惯了的,记账最好用,这老头虽然挺抠,但对我还是很好的。
他给我推荐了一个账房先生,是他一个好朋友,说是之前打仗的时候逃荒过来的,现在住在他家,以前也在酒店干过,记账是不错的。
他不太好意思地对我说:“您之前问我那些个脑筋急转弯他答上来好几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