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呸了我一声,拍拍我衣袖上的灰尘,眼睛里有着那独属于母亲对子女的怜惜与关怀。是该好好补一补,现在的公子哥们均喜肥硕丰腴的圆润姑娘,你这样瘦骨嶙峋的,当心嫁不出去。
我怼她一眼,乌鸦嘴。
父亲不辛早亡,是阿娘含辛茹苦将抚养至今,她对我的好远胜于爱惜自己,她想弥补这些年我缺失的父爱,她希望我能过上寻常人家的妙龄少女相同的生活。所以的嘘寒问暖,都浓缩在调侃与揶揄的磕磕绊绊中。
饭桌上,她替我布菜舀汤,问我,此行顺利与否,你要找的人可否有了蛛丝马迹。
她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戳我泪点。
我忻悦低沉了下去,默不作声的摇头。碗里香喷喷的鸡汤霎时失去滋味,形同嚼蜡。
她叹了口气,感慨。你连他长相都没见过,又从何情起。世上好儿郎数不胜数,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要气馁,改日阿娘替你相几门好亲事,任你挑选。
我对她的宽慰充耳不闻,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我十分任性。可成曦这个名字,或许真如萍水相逢的过客,只是我枯燥的生活里的一场南柯一梦。但凡为梦,无论多么冗长,总有梦醒时分。魇了三年,兜兜转转,终是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我决定忘记成曦,忘记他那张我还没目睹过的脸,忘记他当年的画虎不成,忘记这个名字。
但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何处无伏笔
就在我在心中做出这个令我磨牙凿齿的决定是,阿娘说了句,这几天好生待在家中练练琴棋书画什么的,学不进去也多看一看,过两天为娘有天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