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条恐惧的理由,可依然无法缓解心中的烦躁与不安。整整一天,我卧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粒米未尽。
阿娘的眼光很好,她的未婚夫是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轻袍宽带,衣袂飘飘,脸上的笑容仿佛有一股温冰暖雪的神奇力量。我看到的第一眼便被吸引住,消沉的情绪瞬间腾跃起来,眼睛里也有了些像样的神采。
之前在王伯母那里听说,这桩婚姻是男方入赘。不是他家庭条件落伍,也非亲戚长辈中。冲突,而是因此乃阿娘的要求,她不想离开家太远。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赞成,同阿娘一样,家里的一草一木均有感情,谁愿意搬去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生活。
这算是一场小型引见席,互相自我介绍一番,阐明大概。
我直勾勾盯着他的脸,五官端正而轮廓鲜明,也是少有的美男子,只是,我对他除了莫名感到忐忑以外,还掺杂了一丝似曾相识,仿佛我们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可我冥思苦想,始终回忆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这些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
他望着我笑,用潮湿而温热的嗓音开口,你是阿菟吧,你阿娘总向我提起你,我一直想来见见你,只是你阿娘觉着不合适,一直没有机会,才拖延至今……
他还在叽叽呱呱念叨着什么,可我已完全听不到,只是睁大双眼,骇异到登峰造极。
他的嗓调,像极了记忆中某个声音。
阿娘用胳膊肘推了推我,阿菟,发什么愣呢,喊成叔啊,他在跟你说话呢。
他终于自曝姓名,依旧笑靥如风,我姓成名曦,成功的成,晨曦初露的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