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最后满怀希冀的盯着面前的五旬老者:“这怪病自娘胎里便带了出来,这些年灵丹妙药吃了不少,土方歧术也用了许多,总是毫无效验。敢问大夫,小女子所患何疾,可有医治遏止之法”说着右手伸出,握起长须大夫一双骨瘦如柴的枯掌,眼眶子里晶莹剔透,泪汪汪的乞求。“拜托大夫一定要尽心竭力啊,小女子如今尚且待字闺中……”
老大夫捋须把脉,沉吟半晌,才放开他:“姑娘之病颇为棘手,需随御前侍卫与那边疑难杂症的群众一齐进宫诊疗。眼下老朽无暇顾及,这恶疾虽非短时间内危及性命,可来日必成大患,不可不治。但姑娘也无需忧心,就请准备一番,入列罢。”
李清疴俯首婉谢,起身,朝左边一队马车走去。
她一离开,后面的长龙队伍向前移了一步,又有一个虬髯大汉坐在了她先前的凳子上。
这是一处大坝广场,远处房舍鳞次栉比,周遭为满了父老乡亲,均一片愁云惨淡,有的甚至在低声抽泣。
皇上体恤民情,洞开国库,筹出忆万黄金,派遣皇宫御医,赈灾救贫,扶危济困,搏撒岐黄。诸民感恩戴德,纷纷跑来义诊处看病,而患病顽疾需卧床施救者,统拢接入皇宫,陛下专辟疗养之所供太医施治,患者调理。
这隆恩突如其来,虽有些仓促与古怪,但群民只道天子仁慈,皆不约而同的涌了上来,李清疴亦在其内。
她孤苦伶仃,没什么好收拾的,遂得了太医首肯,便随同侍卫上了帘轿。待轿子位满,再也容不下人,车夫支会了一声,扬鞭策骑,马车轮子滚动,载着一车人朝皇宫进发。
厢内都是女人,个个身患绝症,本来颇以为虑,可一想到由太医亲手诊治,那自然药到病除,一个个都雀跃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病状。
有人问到李清疴,她只是掀开轿帷去看后面跟着的一列马车,随口敷衍搪塞过去。忽然话题一转,一个及荆少女俏脸一红,眉欢眼笑,两眼闪闪发光,挨众人凑得近了些,喁语:“最近的小道讯息,你们听说了吗?”
甲女疑惑:“你指的是太子殿下”
少女点头,嗓子压得更低了:“其实我并未得什么不治之症,我爹得到这个讯息时,第一时间买通了那位大夫,偷偷潜进宫去,说不定能得太子垂青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