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身为九重天的战神,成日督军阅兵,日理万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这些年的经历遭遇,他一无所知,听我陈述了事实,他老泪纵横,一个劲的忏悔彼时不该做那个决定。
可当他晓得阿暖旱魃夔蛇的妖兽身份,慈祥和蔼的脸庞立即变成暴跳如雷,他的思想迂腐至极,他说神魔势不两立,指控阿暖十恶不赦,是灾厄之源,但凡他光临之地,成千上万的人将因他而死。阿暖兄长在四海八荒是赫赫有名的魔头,人人闻风丧胆,他将阿暖与其兄规划一类,控诉他们是一丘之貉。还大义凛然的给我洗脑,说是什么体恤凡民,怀抱慈悲之心云云。
我全部嗤之以鼻,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那日他设宴举办百万高龄大寿,席上聚集了四海八荒的神仙,他的话一呼百应,瞬间挑起群慨,要将阿暖斩首示众。
阿暖的心思很单纯,他受了委屈,大呼小叫的与他们争辩,可他原本拙于言辞,一张嘴也论不过对方千千万万声咆哮,没两句就给驳得哑口无言。
他那般温文尔雅的性子,也气得七窍生烟,最后忍不住要与他们动手,誓死捍卫自己的无辜。
师傅顾念与我的情分,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到底还是放我们离开。
经此一役,我与阿暖的大名终于驰名中外,我如愿的扬眉吐气了,却没有因此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喜悦。
阿暖闷闷不乐,他说浪迹天涯是很富有诗情画意的一桩事,可这世上没有一个真正名义上的好人,他想回丹杵宗冰海故乡隐居。
在凡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抱负理想,人生目标,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拼搏,全力以赴,不惜浪费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凌驾于旁人之上。而阿暖,他是如此与众不同,他没有男人该有的野心勃勃,不具备雄心壮志,他的世界简单而纯粹,没有斗争,不愿闯荡,他只渴望自己的世界没有杀伐与屠戮,他习惯安宁,向往静谧。
我们的期望,不谋而合。
其实我心灰意冷,对这凉薄的世界也没有半分留念,但因为一个意外,我裁决了他的建议。
我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在我生命中占据着重要席位却恨之入骨的人,他令我明白何为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因彼时阿暖身体尚未痊愈,腾云驾雾都甚困难,我们去了传闻里四海八荒第一医仙萧缪的居所。
人不可貌相,萧缪有着玉树临风的光鲜外表,亦具医者仁心的优良口碑,是恪尽职守的好大夫。
即便后来我对他咬牙切齿,当时却因先入为主,见到他的第一映像颇掂好感,我们虚心拜访,他尽逢宾主之宜,大家处得一派融洽。
他没有第一时间给阿暖治疗,而是对孤辰杀命格起了浓厚的兴趣。他只轻描淡写的瞅了我一眼,便知我们大抵状况,医理一道,他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他说阿暖的伤势并不妨事,再拖几天也无大碍。但他身为医者,见猎心喜,要将它的神秘研究透彻,且这东西危怠匪浅,越早移除越好,反正在身上衍生久了,煞气越凝越多,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均不明医道,一切唯命是从。
一失足成千古恨,只因为给予了不该给予的信任,唯了不该唯的人,原本平顺的人生路,走得弯弯绕绕,遍地荆棘。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们都被世俗的污秽与贪婪欺骗,被黑暗蒙蔽了双眼。
与丹杵宗弟子一样,萧缪也觊觎孤辰杀的致命诱惑。他婉言留客,我们有求于人,不方便拒绝,只能却之不恭,在他府上暂作安顿。萧缪出口成慌,说这命格并非与生俱来,乃因前世人为之故,化解剖离,处理起来十分棘手。他将阿暖骗得晕头转向,在他身上灌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阿暖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待我隐隐察觉事情有异时,已是月余之后。但我还没来得及探究情况,萧缪便先下手为强,同师傅门下的大师兄一样,都是色胆包天的主,对我的身体容貌起了歹意。
那垂涎肮脏的眼神,至今令我心有余呕。
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撒毒气,我一个不留神,着了道,正当绝望之际,阿暖闯入房来,将我从狼牙虎口援了出去。
可彼时他身体抱恙,喝了萧缪熬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尚且自顾不暇,顺带挂着一个累赘,只驾了几里云便被萧缪赶上。
他不顾自己强弩之末,硬提一口气,他有旱魃之力在手,存心要与萧缪拼个玉石俱焚。
可那家伙卑劣而无耻,打不赢阿暖,便勾住我脖子,以此胁迫阿暖缴械投降,配合他完成实验。
师傅身为九重天的战神,成日督军阅兵,日理万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这些年的经历遭遇,他一无所知,听我陈述了事实,他老泪纵横,一个劲的忏悔彼时不该做那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