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是追随我而来,她却骂我自作聪明,说鸾父不征询她的同意,擅自给她定了一桩婚事,她得到通知时已无可扭转,只有溜之大吉,这次的离家出走,与我无关。
我们在一家酒楼住宿,她身上伤势还未痊愈,却兴缓筌漓的发牢骚,哼,爹娘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便自作主张,根本没将我当回事,从今往后,我再不回去了。
她搭住我肩膀,一脸心驰神往,我陪你遨游世界,什么烦恼忧虑统统明日再愁。
那不一样要面对么。
我不胜唏嘘,泼了瓢冷水浇灭她的一腔热血,并劝说她早些回家,女孩子不宜在外面风尘仆仆。
她却倔强的不肯听,还指摘从秘见异思迁,规劝我放弃她,尝试忘记过去,开辟新的生活,或许离开她,我会过得更好,人总是要向前走,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
我摇头苦笑,黑寡妇生平有一次自由抉择爱情的权利,拣中一人就是一辈子,我也想忘记,也想丢掷从前的点点滴滴,可无能为力。只有活在优渥幸福的环境里的人,才能说出这样潇洒而惬意的哲理,关于全心全意的爱被辜负,奉献出生命的所有最终惨遭背叛是怎样的感受,她这样从小光环笼罩的公主永远不会懂。
彼时我本着为她好的心思,怀揣着饰智矜愚的意识自私的打击她,回来故事扫尾,她哭着对我说,我怎么会不懂,你对我有多漫不经心,我便有多懂。
她理解我的挣扎与于心如死灰,是因为她便是我的影子,在我走过路上重蹈覆辙。
即便从秘已清清楚楚与我一刀两断,但那是她单方面,我并未点头,那烙入骨骼的想念迫使我不得不迈入季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