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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俦情 瓐孍 2708 字 3个月前

南锦俦道:“你可否看到,当日我们一行四人在兔儿庙初遇阿紫,她面上尚无黑气,当她敬完了香起身出庙之时,印堂才开始发黑,且十分明显,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可是她回家之后,那黑气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可千万别说,那是我们眼花看错了的。”

良煦回想片刻,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神仙修行也有回光返照之时,凡人自然也有,这应当不算稀奇。”

南锦俦搁下茶杯:“事情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今日我要去查一件事,倘若果真不出所料,真相便即大白,那妖物的藏身之所也当能寻到。”

良煦一脸不可置信,南锦俦再不理他,起身出门:“去白府。”

白府就是白员外的府邸,他是凤凰镇的地主富贾,家财万贯,威风八面。

南锦俦声称二人是来自八重天的修行之人,见此地妖气冲天,知有恶魔作祟,掐指一算,算到白府有人遇险,特来为民除害。门口守卫将信将疑,这年头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多了去了,这小白脸一副养尊处优、油头粉面的模样,只怕连缚鸡之力都没有,居然不肯去通报,南锦俦板起脸色,略施小法,让他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另一个守卫终于信了,急忙奔进内堂,将白员外拎了出来。

第9章 被反杀了

那老头子穿金戴银,但面黄肌瘦,一脸憔悴,倒像是个久病缠身的垂垂濒死之人,多半是一心疼爱的闺女惨遭横祸,劳心劳神,悲怆过度所致。

良煦见了颇以为悯,南锦俦却冷着脸色,佯装没看到他那副病入膏肓的形容,心不甘情不愿的抱了抱歉:“白员外,你好。”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哎呦!”他杵着拐杖,慢悠悠颤巍巍的踱出府来,嗓门沙哑:“仙君有所不知,小女她……哎,请仙君移步入府,待老夫备一壶薄酒,再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如实禀报仙君,望仙君千万要替老夫出这口恶气呀……以慰老夫的丧女之痛!”说着流下泪来。

良煦瞧得恻隐之心大发,南锦俦却无动于衷,道:“入府倒不必,本君只问几句话。”

白员外赶快信誓旦旦的保证:“仙君有话,但说无妨,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最好,就怕有心人知情不报,昧着良心,故意瞒着糗事不说。”南锦俦明嘲暗讽一番,也不给他辩白的机会,才道:“不知令千金同陈家公子的婚约,员外可还信守?”

他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立即恢复如初,喟然道:“人都去了,哪还在乎什么婚约不婚约的。”

南锦俦冷笑:“只怕就算人没去,也未必就在乎。好,我再问你,令千金出事之前的三日之内,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你都原原本本告知于我,这是关键之处,务必从实招来,倘若有半点欺瞒,我便束手无策了,届事员外只有自求多福。”

良煦听得很不是味,扯他袖子,传音道:“你跟白员外有仇是不是,就这副态度,人家肯说才有鬼了。”

南锦俦充耳不闻,就听白员外道:“那几日,小女成天也只深居闺阁,甚少外出。女儿家不喜抛头露面,应当没有招来什么邪祟的……”

南锦俦忍无可忍了,肃然道:“白员外,兹事体大,你若不说实情,此事可就难办了。若那恶魔不除,前几日害的是令千金,再过几日说不定就轮到您老人家了。我且问你,令千金可曾去过镇东的兔儿神庙?”

老头子没料到他问的只是这个,认真思索一番,摇头道:“没有,小女近几月确实从未去庙里烧香拜佛。仙君,老夫可是句句属实啊,你要相信我。”南锦俦刚才恐吓了一句,他也有点发怵,急了。

这一句他面上没有作伪及躲闪之色,南锦俦知道属实,抱拳道:“嗯,我们想了解的都已知悉,多有叨扰,这就告辞。”

白员外呆了一下,脸上写着三个大字:“就这样?”要待出言挽留,南锦俦拉起良煦,瞬步行去,已远离白府。

“我说你何必同一介凡夫斤斤计较。”良煦看不惯了:“你刚才那副神情,那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白员外有夺妻之恨。”

南锦俦也不太高兴:“难道你没看出来?先前店小二就说,白千金同陈公子本来就是一门娃娃亲,后来这姓白的糟老头子发达了,就想将婚约作废,估计背后没少为难陈公子。这人能有今天,什么事干不出来,你还当他是什么良善之辈?”

见良煦闷不吭声,他续道:“白千金是白府的掌上明珠,享尽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如意的,要求食梦貘赐梦?当然是因为她同陈公子情投意合,两厢情愿,一心想结为夫妇,苦于这糟老头子再三阻挠,这才出此下策,宁愿丢了尘世的性命不要,只求在幻梦中与意中人长相厮守。”

南锦俦道:“你可否看到,当日我们一行四人在兔儿庙初遇阿紫,她面上尚无黑气,当她敬完了香起身出庙之时,印堂才开始发黑,且十分明显,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可是她回家之后,那黑气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可千万别说,那是我们眼花看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