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

天道俦情 瓐孍 2735 字 3个月前

一般这种场合,看破不说破方是上策。但良煦亲眼看到杨高峰的惨状,大动恻隐,决意为他打抱不平,于是冷笑:“兄台真是一点也不护短,你不姑息,莫非是想再把这些死人挨个杀一回?”

那兄台脸有尴尬之色,居然赔笑:“却不知要如何,真君方能息怒?”也不用良煦提点,挥手解了杨高峰身上的封术印记,使其恢复法力。杨高峰骤得自由,一个鲤鱼打挺翻将起身,朝那兄台顶门当头便是一掌。

他这一掌积蓄了这几个时辰忍受的窝囊之气,乃倾尽了全力的一击,本该所向披靡、勇不可当才是。哪知双方修为相距尚远,他手掌按到那兄台百合穴三尺外的地方便受到阻力。无论杨高峰如何用力也再按不下去半寸,一时间进退两难,僵在原地。那兄台却对他不置一眼,只管抓了糕饼来细嚼慢咽。

良煦向他招手:“高峰不得无礼,这是本君的同乡,快过来。”

杨高峰面有意外之色,依言过去,那兄台竟不阻拦,待他过去了才道:“真君这下该满意了罢。”

良煦皱眉:“还有一个呢?”

兄台一愣:“什么还有一个?”

“别装傻充愣。”良煦不耐烦道:“我是让你将他们师兄弟二人全都放了,何以你只放他一人?”

那兄台委委屈屈的道:“真君明鉴,我只请了这一位仙君到寒舍,哪来的还有一个?”

杨高峰闻言,惊愕非小,问良煦:“怎么,杨巅峰也被他抓了?”

岂知他愕,良煦却比他更愕:“你二人不是在一处么?难道你竟不知?”

他摇头:“我们俩在坟地里捉到食梦貘,这家伙便忽施偷袭,卷起一股邪风将我掳到此处。但当时他确实只掳了我,杨巅峰却幸免于难了,并未一同被掳。”

南锦俦寻思,他所述多半是实情。那兄台掳走杨高峰,故意留杨巅峰给自己同良煦传递消息,然而他过于着急,没等他们赶到,便率先进了这结界,随后才让对方擒住,故此杨高峰才一无所知。

南锦俦觉得自己这个推断合情合理,良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急了,质问道:“你就别装蒜了,还是赶快放入为妙。这酒也喝了,大家又是同乡,客气了这么半天,千万不要逼我们动手。”

哪知他急,那兄台却更急,闻言嚯得一声站起,激动不能自已,大声抗辩:“仙君此言差矣,若我当真将他们二人一并擒了,既肯释放一人,当然也肯将他们一齐放了。我不放入,只因已无人可放,我满心赤忱,没想到你竟不信。我虽有意引你前来,但只需一人便够,何必抓他们两个?”

他一脸气急败坏,倒似当真受了天大的冤枉。

他那副表情不像作伪,良煦吃不准了,传音问南锦俦:“你说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南锦俦道:“你这样问能有什么结果,管他装没装,捆起来严刑拷打,他自是非放不可。”他虽见对方脸色大异寻常,但坚信杨巅峰确是在他手中。

“你有把握大获全胜?”良煦嗤之以鼻:“这可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倘若你说对了,万一他用杨巅峰要挟又该如何?”

南锦俦冷笑:“你放心,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边兄台并不知道他们在交头接耳,仍在据理力争:“倘若我果有歹心,早就用他们做人质逼你们自缚,又何必……啊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高呼一声,如适才杨高峰一般歪了下去,翻倒在地。

良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锦俦已然站起,走到那兄台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不用再说废话,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到底放不放人?”

“枉你身为上位之神,竟暗箭伤人,卑劣无耻!”兄台大怒,龇牙咧嘴,挣扎着想要站起,但不知为何总算爬不起来:“有本事,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真是过奖了。不过你区区邪祟,也敢讲光明正大?”南锦俦讽刺:“兵不厌诈,对付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手段。你以杨高峰二人引我们过来,难道便是君子所为?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有本事。”

良煦过来一瞧,只见那兄台身上并无异状,不禁困惑,问南锦俦:“你是怎么制服他的?怎没见你出手?”

南锦俦羊羊得意:“要是连你都看见了,还能出奇制胜?”

原来适才那兄台一直将重心放在良煦身上,对旁人都视而不见,也对南锦俦视而不见,这恰恰给了他机会。

他藏手于桌,暗自结出封法咒印,趁那兄台同良煦争得热火朝天之际,徒起出手,从桌底迅速打出咒印,正中对方丹田气海。这咒印他凝结许久,用了九乘仙力,威力不可小觑。那兄台疏于防范,毫没察觉,竟让他一击便中,法力立时被封了个干干净净,登时全身酸软,再无抵御之能。

一般这种场合,看破不说破方是上策。但良煦亲眼看到杨高峰的惨状,大动恻隐,决意为他打抱不平,于是冷笑:“兄台真是一点也不护短,你不姑息,莫非是想再把这些死人挨个杀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