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所谓的责,便自明日负起。首先,你需护送我毫发无损回归山门,做贴身保卫!”我开始发号施令。这倒不失为一个绝佳良机,我眼下才初步解毒,元气未复,若徒靠马车,不晓得要走到何年何月,身旁有便宜可拣,那自是求之不得,当然要运筹帷幄好生利用。
因了此节,第二日我们便丢下马车与阿七,由衾幽腾了朵黑不溜秋的乌云追风逐月般赶路回水明山去。
以他那风驰电掣的云速,不出半日便可抵达山门,但最近几天持续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本已耽搁了许多时辰,途中又起变故,且是一场血腥屠戮的人魔交战。
途径某村落,有冲天而起的妖魔气息熏得我连呛了三个喷嚏,见识广博如我,一看便知定是妖魔界的爪牙在外头兴风作浪,血洗了这座半大不小的一隅村落,我状态不佳,打算避而远之,嘱咐衾幽绕道而行。
然他却不依不饶,非腾下云头去凑个热闹。
凑热闹不打紧,却引发了一场人魔大屠杀。下方果不出我所料,正是玖绨山,茅山,嫡洛门等众多修仙界顶梁柱门徒欢聚一堂,与妖魔道的魑魅魍魉斗得难分难解,不可开交。
我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主脑人物都是识得,不过与这些门徒却没什么印象,左右无力施救,便打算拉衾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料这厮却突然双目冲红,身上怒气滔天。
那形容,恐怖得很。
他二话不说,抄起一柄长剑门槛切萝卜快刀宰黄鳝般那些仙派门徒杀得片甲不留,干干净净,放走了那些妖魔,身上煞气这才逐渐隐退。
虽然他出□□厉风行意气风发,但问题的严重性来了,他对戕害同类之人尚且如此心狠手辣,那么太白山旮旯老道囚禁他五百年,积怨极深,不晓得他是否要上门端锅寻仇。再者,仙魔如水火,两道的矛盾与倾轧不可消弭,他早晚要同我倒戈相向,拼个你死我亡。
我开始心烦意乱,继续赶路时忍不住叱责了他几句,闹出了不愉快,最后我说:“送我回了睡明山你便远走高飞,日后莫给我瞧见了,更不许在我面前屠杀仙派之人。”
料来他定要义愤填膺的驳回几句,哪知他竟佯装无辜,眨巴着勾魂摄魄的狐媚眼:“你怎么不早说,你如早些开口,我便不会动手了。”
我又不会未卜先知,哪里知道路上会邂逅这么一出?又哪里晓得他二话不说便持剑行凶!
三言两语的调侃,面上的烦懑便已揭过,但胸腔里却生了芥蒂与隔阂。
神牌时分,我俩驾着黑云淡定的降在了水明山巅峰殿前,黑压压的人众赶鸭子上架般扑过来见礼,好大一番排场。
我甚和气的遣散众人,朝衾幽挑眉:“你的山大王可有我这掌门这般气势?日后还是低调些好。”
他冲我默然一瞥,不置可否。
没理会他的蔑视,既已打道回府,我便开始下逐客令:“你是塑下来参观盘桓几天还是要马上告辞。”虽有些过河拆桥,但终究不同道,我得放他走。
“我自然是要留下来参观的,来者是客,你不尽一尽地主之谊,委实说不过去。”
我哑口无言,那不过一句敷衍搪塞,象征性的客套话,他竟然当真,委实不识趣,这厮死皮赖脸的本事倒颇有境界。不过,下不为例无妨,一而再再而三就过分了。遂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出口的就出口:“你不走,我门下徒儿也能将你轰出去!”
只是,我还没招手唤人过来下达诏喻,旁边一步三回头看热闹的女弟子们却忽然在衾幽的一个媚眼抛过去后一蜂窝涌了回来,那身法步履,简直神速,令人叹为观止。
更让我咂舌的是,这些妙龄少女们将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之余,纷纷大呼小叫,喧嚷聒噪,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句:“公子安好,敢问公子是否已有妻室,可否再纳个妾室?”
花痴倒贴的形容,垂涎三尺嘴脸,仿佛千百年没见过男人般,实在令山门蒙羞。真真是无地自容,我深以为耻。
第6章 第五章处来
诸女弟子各种娇声嗲气,平素活泼奔放的特长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几百几千年处下来,我竟从不晓得这些个小丫头居然身具此等天赋,委实汗颜。
我正襟危整的咳了两咳,以表示意,岂料这些个花痴一个个均充耳不闻,乱哄哄的挤在一堆,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无一人将注意力投射于我,这声颇含威严兼警告的咳嗽全无效用。
果然,耐打的颜值比上司气场更万众瞩目,如马槽边的粪坨子——招苍蝇。
待花完了痴发够了嗲,诸女这才恋恋不舍奔过来围我,开口一句:“原来掌门新纳了法修道侣,弟子恭喜掌门修为更上一层楼。”
“那么这个所谓的责,便自明日负起。首先,你需护送我毫发无损回归山门,做贴身保卫!”我开始发号施令。这倒不失为一个绝佳良机,我眼下才初步解毒,元气未复,若徒靠马车,不晓得要走到何年何月,身旁有便宜可拣,那自是求之不得,当然要运筹帷幄好生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