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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善/新美 瓐孍 2763 字 3个月前

策略尚未开始商榷,旮旯老道便已经起手除妖。一阵惊讶诧异之后,他稳定心神,举剑大喝:“浸泡五百年,你竟未死,委实是个奇迹。”忽然转头质问我:“糗掌门,你既开启瓶塞放出了他,何以勿丈剑铲除,反而养虎遗患,包庇至今?”

他的几句苛责一呼百应,旁观者开始随声附和,纷纷指摘我的不是,人云亦云。

我踌躇了下,语塞。他们嫉妖如仇,不代表人人皆需嫉妖如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降妖除魔乃祖祖辈辈源下来的传统观念,反驳无效。

我还在无语中,东首雕花椅中的大王菜花却不痛快了,淡定漠然的神情蓦地一变,氤氲出愠恚,语气冷若降霜:“你们针对我,本王尚可宽容,如再敢为难糗掌门,便请各位掌门遣弟子回去预备一下身后丧事吧。”

他大放厥词,诸掌门轰然爆炸,落丘一派的头领那位小不叮咚矮不溜秋首先不乐意了,一脸滑稽的跳脚:“喔哟哟,小妖怪飙狂话,是要挨打的嘞……啊哟!”

还没等到他痛痛快快的过一过嘴瘾,剩下的话便已哽在喉咙,被一声惨叫取代,口吐鲜血中,圆滚滚胖乎乎的身躯已在衾幽一个耳廓子下被扇出窗外,摔得不知去向。

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对手,大王菜花仍一脸若无其事的依靠椅中,流水一哝:“就你叫嚣得最厉害,聒噪。嗯,总算清静了些。”

他这一手来无影去无踪,旁人尚未看明他何时扬臂何时抬手,米侏儒已没了踪影,先声夺人之下,室内居然再无人敢出声,一时落针可闻。

压抑的氛围里,我忒想鼓掌喝彩叫好,到底遏止了。

诸掌门面面相觑中,凉气一直持续倒吸。无法,能一巴掌扇飞一位知名强者,他们自诩无此能耐,晓得大王菜花不好惹后,均不想重蹈米侏儒的覆辙,各自退避三舍,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重重鄙视了一番,招手浮屠子等自家门徒毋庸插手,静观其变看热闹。这个时候,最理智的举措,便是抽身避战,负责稍后拾掇残局收烂摊子为妙。

剑拔弩张了片刻,大王菜花一双凌厉的眸在诸人丛中子来回逡巡,最终蹙着眉锁定在旮旯老道身上,语调轻缓平稳,却莫名令人不寒而栗:“五百年囚禁之屈,浸酒之辱,你是不是应当表示表示。”

“你,你……”旮旯老道憋红了脸,你你半天没你出个名堂,改口道:“早知如此,彼时便该一剑灭了你元神,以免五百年后今日之果。”

“你曾经有这个机会,不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眼下你虽仍有此心,瞧着却无灭我元神之力,为时已晚呢。”衾幽略一抬头,目光骤然眯起:“既然你灭不了我,那我便来灭一灭你。”

闻言,旮旯老道这时倒不慌了,仰头长笑须臾,左右望了望。语音含笑,有恃无恐:“各位掌门,这妖孽说什么来着,要灭小道元神?”他见衾幽修为超凡,故而改了小妖之称,用上唯有道行高深者方可匹配的妖孽二字。

他这句反问一箭双雕,既解了大家的惧意,亦涨己方气势。其余掌门心领神会,哈哈几笑,看衾幽犹如看待战利品一般,均道:“这妖孽大吹大擂,少顷咱们同糗莫掌门讨两只绿蛋壳鸡并着他一锅炖了便是,尝两碗龙凤汤。”

掌门甲续道:“这厮自诩了得,顺心真人不妨亮一亮法器下场与他斗上两个回合,以便大伙儿见识见识拘厄鞭之威。”

掌门乙和稀泥:“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等妖孽,何劳顺心真人亲自出马,便将之交于诸位门下高徒练一练手,我瞧着尚可。”

我以为他要说在下不才自主请缨,却原来是装腔作势,不免失望。

但听掌门丙找着借口打圆场:“此乃睡茗山重地,何况夜已更深,还是莫叨扰忒久,烦劳诸位掌门各显神通,速战速决吧。”

弯虽转得妙,貌似无视了身为睡茗山掌门的我,连当家的都没计较夜已更深,他何以反客为主?估摸着要是此刻插上一句“不要紧,大家尽管叨扰练手”只怕立即沦为过街老鼠。

反观大王菜花,千夫所指,以一阵百却依然面不改色,一派悠闲镇定,嘴角擒着玩味的笑,看诸人如看吃过□□的死耗子。也不发言,耐着性子等待一堆跳梁小丑自吹自擂后的结果。

说时迟那时快,喧哗不过须臾而已,片刻,人群中在衾幽手中走不过一招的鸡奴跳了出来,举着威风凛凛的剑咬牙切齿:“旮旯道长,你说这妖孽曾给你拿去泡过了酒,却不知是何孽畜所化?”

“不过一只菜花王锦罢了。”旮旯老道的拂尘已蓄满灵力,箭在弦上。

闻言,鸡奴狰狞的表情变成了奚笑:“原来仅是长虫一条,道长不妨备只酒坛子再度将之捕来密封了,发酵几年又是一坦琼浆。眼下咱们各出臂力,届时出窖揭盖,亦分一杯羹。也只有帮着逮拿,届时方敢厚着脸皮上门讨酒。”

策略尚未开始商榷,旮旯老道便已经起手除妖。一阵惊讶诧异之后,他稳定心神,举剑大喝:“浸泡五百年,你竟未死,委实是个奇迹。”忽然转头质问我:“糗掌门,你既开启瓶塞放出了他,何以勿丈剑铲除,反而养虎遗患,包庇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