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敌营,头脑思维也比较清晰,能分辨绸缪的事物也较为广泛。是以,我忧虑到“宫廷斗争”四字时便去向阿汐探讨:“君上宫中纳有多少妃嫔?”
她掰着手指头仰望殿顶字字“诛肌”的数了半天,最后统计得结果是:“回禀娘娘,笼统算来,少说亦有上百余位。不过娘娘勿需忧心,君上亲口颁旨,敕封娘娘为后宫唯一的正妃,那些侧妃娘娘们均需服从您的编排管辖。”
果然是风流倜傥!
当着衾幽的面,这些个妃嫔缚手缚脚,有所顾忌,自然要在君上面前表现出最柔弱娇媚,矜持端庄的一面。而背后嘛,越得宠越易沦为众矢之的。什么头衔什么阶品,在计谋面前统统一无是处,她们耍起心机玩起手段,一枚绣花针能敌千三千铠甲,一缕绕指柔堪胜千军万马。女人吃起醋来的形容,想想便令我头皮发麻。
是以,为了避免同那些女人唇枪舌战,我不得不对外宣传抱恙在身,说感染了伤寒,吹不得风起不得床。
倒不是害怕战败,而是要弄清楚宫中当下形势,腾不出那许多闲暇与精力钩心斗角。任由世界里浪费,还要不要命了!
装病虽杜绝了不必要的麻烦,但亦亦限制了我的自由区域,被困在挽枫殿这小小一隅,有心外出明察暗访,却无处查起。
更抓狂的是,避免麻烦的同时,亦在攻于心机的妃嫔嘴下产生了新麻烦。
在我入住挽枫殿之前,便被妃嫔之一的娜妃娘娘安插了眼线。衾幽登基当天,那眼线以御膳房药膳熬糊的借口支开阿汐,钻进内殿看见我拿着斧头凿墙壁上的蓝水晶并不停往口袋里塞时,立即跌跌撞撞弹出殿去,通报她主子过来抓脏。
偷窃灵石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名,娜妃给我扣的帽子是欺君。
得了伤寒,哪里还有力气握动那把重逾百来斤的巨斧头,还将挽枫殿掘了一口大洞!
这倒也罢了,偏偏衾幽登基那天我以患病为由推辞,未去参加,这么一来,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