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匀亭的手掌似瓷苍白通透,依稀看得见青淡的血管,指尖在光下团着光晕,比那脂玉制成的白棋更玉白柔软。
霍燃垂下眉眼,他该厌恶容怀的,可现在他却忍不住担心,毕竟……小公子那么娇那么白,淤青横呈在上面简直是太刺眼了。
“请让奴为小公子上药。”
容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指了个方向:“药在抽屉里。”
这具身体的确是身娇体弱,但凡磕磕碰碰不是这里淤青就那里灼红,所以大夫给容怀开了药膏,常备在书房。
霍燃跪在地上给容怀上药,纤长均停的双腿垂落在软榻边,玉白的双足则握在他手中,足心柔软,脚背血脉仿如淡青的雾霭,烛光为它镀了一层淡柔的光,霍燃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脚。
连那羊脂玉做的棋石也比不上一二。
他慎重地将温润的药涂抹在淤青处,然后用掌心缓缓推开,容怀枕在美人靠上,阖着眼,一身慵懒。
两人离得极近,苦涩的药香和熟悉的宁神香一个劲儿往他肺里冲,霍燃的全部注意力却在手上,掌心白玉般的肌肤在他的摩挲下染上红晕,他觉得自己从尾椎到脊都酥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他背后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容怀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的确是一个好的时机,霍燃就把李昀的事合盘托出:“在祭祖回来的路上,奴遇到了里长和李昀,里长求您派些人护送李昀去乡试。”
容怀笑着“啪”地落下一子:“难怪你今日这般献殷勤,原是为这事求我。”
霍燃愕然瞪大双眼,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自己并非是因为李昀的事才主动为他上药。
可嘴张一半,他又顿住,如果不是为了献殷勤,他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心疼容怀么?
想到这里,他心口猛地一跳。
容怀的话又抓回了他的注意力:“既然想要我帮忙,就与我来一盘棋,若你能赢,李昀这忙我就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