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仅着亵衣在软榻趴下,下面垫着软枕,支起半边身体,羌先生就在他旁边落座,双掌轻轻放在容怀肩背上揉捏。
霍燃这才知道这羌先生竟然是按穴师傅,是药医发展的一个分支,王孙贵族都兴享受按穴推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几个精通这门手艺的师傅。
容怀体弱多病,尤其是冬天虚寒,到了冷暖交替的时节更是离不开按穴推背。
半月一次,已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霍燃却无法接受,当看到羌先生将手放在容怀的背上,心脏像是被妒火灼烧,酸意腐蚀,他双眼赤红忽然一把将人扯开,不等容怀质问,他就率先跪了下去:“小公子……求小公子让奴为你按穴推背,求小公子不要……”
不要让羌先生拿手碰您。
羌先生忽地被扯开也吓了一跳,但他潜心修佛,天性冷淡,是以也没动怒,只看向容怀。
容怀合衣坐起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霍燃,他就算是跪在地上也是脊背挺直刚毅不折。
内室里一片寂静,容怀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道:“你心大了……”
霍燃一颤,容怀又抬头对羌先生道:“那就劳烦羌先生传授经验给雀儿了。”
羌先生应下,平静地看向霍燃,就连他都看出来霍燃对小公子的私心。
占有欲,往往是动情的开始。
霍燃又岂会不知自己今天冒失的举动会暴露自己的心思?
他虽然得偿所愿却没有半分喜悦,容怀是否已经得知他的心愿?又将如何看待他?这些问题像利剑一样悬在他的头颈上,叫他寝食难安。
又过了半月,小五回到容宅,不仅带了家书,还有一筐容怀平素爱吃的红石榴,金黄澄亮的外皮,内心粒粒分明的石榴籽像玛瑙一样。
容怀虽然爱吃红石榴,却也厌烦剥石榴皮,这个活便落到了霍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