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门重新被阖上。
容怀刚放下水杯,眼前却多了一道轻软的绸缎,正好蒙住了他的双眼,他迟疑道:“……霍燃?”
他刚往前迈一步,腰上就被大掌抱起放在暖玉牙床上。
宁神香在香龛里静静燃着,因为双眼不能视物,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清晰,他感觉到亵衣下摆被轻轻往上撩起。
容怀眼前一片黑暗,惊愕地睁大双眼,“霍燃!?”
霍燃望着躺在玉床上的人,一寸一寸描摹他柔和的面部线条,玉白的肌肤,淡色的唇此时殷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慢慢低下头,直到眼中仅只这么个人,再无其他。
“小公子,”霍燃挑开他的衣扣,声音沉而嘶哑:“为什么您愿意碰那个肮脏女人呢?我难道不比她好吗?”
这话醋意太浓了。
容怀胸膛剧烈起伏,他尝试挣脱两下,却挣脱不开,咬牙低声道:“我并没有想碰她。”
“可是她却碰到您了,”霍燃抬起容怀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您还没有碰过我呢。”
他根本不敢回忆刚才自己站在门口,看见这样一幕,是怎样的心情,他差点没有疯。
他自从知道自己对小公子的心意之后,就小心掩饰不敢被任何人发现,他是奴,小公子是主,奴对主产生那样的心思,简直就是以下犯上,法理不容,就算他如今已是手握大权的将军,小公子之于他就像洁白而巍峨的雪山,他也分毫不敢轻易越矩。
可是他的珍重换来的是什么?
是随便一个卑劣的婢子就近了小公子的身!
哪怕他的理智告诉他,其中必定有误会,但眼前的场景是他的心魔,滔天的后怕和恐惧此时此刻占了上风。
容怀想把手抽回来,霍燃却单手就把他两个手腕牢牢箍住,容怀越是想要挣脱,霍燃就攥得越紧,容怀声音隐含怒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不够清醒,大可以也跳下河里醒一醒。”
“我从未这么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