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在他旁边坐下来,易炽也拿起了桌上的相片,说:“之前我和你说过,前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狂躁症频繁发作,无法自控,甚至在会议室上把参会的人砸得头破血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所以无时无刻都坐着束缚椅。”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望向容怀,以为会看到惊愕或是厌恶的情绪,却发现容怀安静柔和地凝视着他。
“那天你晕倒住院,我在医院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像是一直追逐的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熟悉而亲切,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甚至让我燥动的情绪得到了平静。”
“我委托助理去调查你,事实证明,卓有成效,只要听到有关于你的消息或是你的照片,比医院开的药物还要管用,要目光注视着你,我就能获得平静。”
“这两天我请心理专家过来帮我鉴定,确认暂时可以回到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就迫不及待过来找你。”
易炽开诚公布,坦率地说完自己的事情,然后注视着容怀,等待他的决断,是害怕、恐惧还是立即逃离,他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容怀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轻柔:“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那些事情我们俩就能一起经历了。”
“你不怕我伤害你?”
“你会吗?”容怀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易炽紧紧凝望着他的面容,这个曾经只是在照片里看到的人此时正安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嗓音沙哑:“不会。”
容怀在客厅的角落发现了那把束缚轮椅,和普通轮椅不同的是,上面有数条束缚带,在狂躁症发作的时候,按下按钮束缚带就会弹出来束缚住人的四肢,和上个世界在军部看到的颇为相似。
“往后你不需要这个东西,如果你想见我,我随时都会赶过来,”容怀轻声承诺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易炽沉默片刻,问他。
容怀仍是用之前的说辞回复他,“自然因为我一见易先生就觉得似曾相识,很是亲切。”
易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身:“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别墅里顶层是易炽的房间,南北打通变成一整个平层,下面一层是次卧和客房,易炽推开门说:“这个房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