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买那么多东西,怎么现在说没钱就没钱啦?”何芳蓉瞪大眼睛。
林舒不敢把贷款的事情和盘托出,只能低着头吱吱唔唔:“都花完了。”
“你怎么这么败家呀!”何芳蓉捂住被气得肝疼的胸口,忍不住啐她一口。
说完,她又扒在林俊辉的病房门口望眼欲穿,想到她这个宝贝疙瘩遭了这么大份罪,就觉得悲从中来。
林舒心里委屈,她向来对何芳蓉有求必应,就算是她到大城市来也不忘把何芳蓉接过来享福,但是何芳蓉半点也没有体会她的良苦用心,现在还说骂败家。
情绪一激动,她感觉到肚子一阵痉挛,不由弓着身子坐回了长椅上。
容怀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询问她:“肚子不舒服?”
林舒额头上冒起冷汗,咬着唇点点头,旁边一个颇有经验的大妈看出了些许端倪,猜测说:“看这样子多半是要临盆了,得赶紧往待产室送。”
容怀对她感谢地点点头,通知旁边的小护士,让她推担架车来,把人先送往待产室,又主动去大厅挂号排队,有条不紊。
易炽陪同在旁,见他做事如此清晰有条理,半点也不见老婆即将生产的期待、喜悦和焦急,心里疑惑,难免有了些猜测。
林舒强忍着宫缩的疼痛,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被送进待产室,她是头一回生产,难免有些惊慌失措,但容怀在大厅排队缴费,并不在她身边,见何芳蓉走进待产室,她泪水涟涟啜泣不已:“妈,我好疼……”
“哪家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何芳蓉敷衍地安慰她两句,然后在她耳边叮嘱道:“一会儿小容来,你记得告诉他,顺便把俊辉的手术费也缴了,你现在连孩子都给他生了,他可不能不管俊辉,记住了!”
林舒还以为何芳蓉是来安慰她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叮嘱弟弟的手术费,心都凉了大半截,但生理上的疼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只能泪流满面,不断哽咽,出门前脸上化着的精致的妆容全花了。
何芳蓉叮嘱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怀去护士站接了一杯热水,回到病房,放在林舒的床头,林舒到底还是心疼重症监护室里的弟弟,强撑起身体说:“容哥,俊辉还躺在病床上,如果不及时缴费,会不会被赶出去?你帮忙先垫一垫吧。”
待产室里一共有五个床位,隔壁的妇女们听见林舒恳求的话,不约而同对容怀露出了责怪的表情,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仪表堂堂,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自己的老婆都躺在床上给他生孩子了,他却不愿意为小舅子垫些手术费,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
但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们也不好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