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言不讳的奚落,叫三皇子气得脸涨得通红:“你、你……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那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当牛做马吧!”
这时,容怀推门而入,屋外纷飞的细雪落在他堆雪般的发丝上,精致秾艳的脸像凝雪而生的妖物,三皇子一眼就将他认出来:“是你!新帝!”
容怀勾唇轻笑,“大越未来的君主竟然夜访我中军帐,孤若不亲自来,岂不是显得我琅国不重待客之道?”
他缓步走过来,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给三皇子:“况且我们身上还有一些相似之处,这更让孤觉得心心相惜。”
三皇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什么相似之处?”
“当然是……”容怀睨了一眼朝焱,笑着说:“你我二人都是阿焱的好友。”
“可孤以为,阿焱唯孤一个知交便已足够。”
“你又如何以为呢?”
“我,嚇嚇……”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开口,猝然双眼瞠出,眼角徐徐流出一行血泪,耳鼻也汩汩淌一行鲜红的鲜血,他扭头去看那杯茶,然后双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咽喉,直将喉咙抓得鲜血淋漓,才仰面倒下,在痉挛中痛苦不堪地断了气。
寥将军张了张嘴,看着地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尸体遍体生寒。
唯独朝焱无动于衷,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你又打算做什么?”
“我只是忽然醒了,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容怀轻声说:“我不想掣肘你了,阿焱,这琅马我打算彻底交到你的手里,之前是我做错了。”
一直谋划着想要从朝焱手里夺权,把他挤出军营的寥将军:“……”
“不,你还没有醒。”朝焱却说。
容怀以为朝焱说这句话是不打算接受自己的低头,不愿意原谅他,于是撑着额头呢喃自语:“那你究竟想我怎么样呢?我都说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一直在错,我以为自己不在乎,其实我太在乎你了,在门外听见你们的谈话……就像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三皇子能不顾风险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一个有见地,有胸襟,豁得出去的人,或许在你心里也认为三皇子比我更适合当新帝吧?”
“你这些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朝焱说:“你为什么要妄自菲薄,觉得他比你要好?”
“我……”容怀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