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那已经是滇国最后一支精锐,他们估计今天都会战死在这里,根本无法手刃奸细了。
为国未死,黄沙埋骨。
所有将士心里前所未有的悲壮。我以我血荐轩辕,誓死也不做那亡国奴。
“怎么会这样?”刺激太大的乔筱扬控制不住地呕出一口口鲜血,喃喃自语。
乔云谨竟然算到了我会交出阵法图,他是故意引诱滇国的人误入死门的。
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么看着滇国覆灭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是父亲血战一生护下的江山,我决不能让它毁在我的眼前,我也绝对不能让哥哥背上叛国的千古骂名!
乔筱扬瞪着眼死死看着阵法的运算,不顾紧握的手缝里流出鲜血。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蓝田死死地捂住嘴才能不哭出声来,她不敢打扰像是要比一切都赌上的小姐。
对了,是这里,这里才是真正的生门!
乔筱扬迅速地画下新的阵法图,塞进蓝田手里。
“快,快把阵法图送去!”
“我,我马上就去。”
蓝田拼了命地向营帐跑去,可却被守卫一次次拦在外面。
“放我进去!我一定要进去!”
“这是干什么?”延陵容从帐中走出,不解地看着灰头土脸的蓝田。
“让我进去,我手上有阵法图!”
延陵容盯着蓝田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乔筱扬的丫鬟。
“你有阵法图?”
“是。”蓝田没有多想地交到了延陵容手上。
延陵容并不知道乔筱扬刚刚交过一次阵法图,又想起乔筱扬与乔云谨是兄妹,知道滇国的情势早就已经岌岌可危,她咬咬牙把这幅阵法图拿了进去。
随后,战势大变。
珮国太过依赖这个阵法,因而当滇国派遣一支普通的队伍照着阵法图打破阵法时,被胜利麻痹的珮队一溃而散,随后又是一场厮杀。
但绝地反击的滇国将士却在厮杀里看到了希望,士气一度高涨。
最终,这场战役已滇国的惨胜告终。
滇国七万兵力,只余下三千人。
珮国八万兵力,战死七万,三千投降,七千被俘。
苓国三万兵力,死伤一千,其余两万多兵力不待战争结束就已经回了苓国。滇国没有追击,毕竟苓国的士兵其实没有真的参战。
城楼之上,季禺望着满目疮痍的国土,沉默不语。
延陵容走到季禺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季禺,谢谢你护下滇国的江山。”
“最后的阵法是你破的。”季禺淡淡道,没有推开依靠过来的延陵容。
胜了就好。
乔筱扬在城楼的另一边淡笑着看战火消散,口里溢出的鲜血顺着嘴角而下,静静地靠在城墙上,一身白衣的女子笑得坦然,无声无息地睡去。
会睡多久,何时醒来又有谁知道呢?
被列为禁地的厢房里,火烛已经只剩下豆粒一般的余亮,檀香倒是燃着,也没有声息,只是愈往上升就愈是稀薄,最后淡淡地死在这沉寂的空气里。
床上,一个隆起的人形就这么仰面躺着,目光涣散,半天也没有动过。用她自己的话,她也不过只能算作半个活物而已了。
“我要死了”她终于开口了这几个月里的第一句话。
刚踏进门的男子脚步一顿。
她涣散的眼神聚起几分光亮,似有不解,“我要死了,但为何你看着似乎不怎么高兴?”
“我为何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