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至拉着老太太过来,就是给他奶奶看他最新得到的嘎拉哈——狍子后腿的骨骼。

“这个是妈一个人从山里抬出来的,老大个的狍子了……奶奶你都没看见,这个狍子……”

陈年转身把大门关上,反锁,同支开八仙桌的韩千雪相视而笑,“以后有钱了,多给冬至买点儿玩具,省得小嘎拉哈都让他兴奋好几天。”

“好啊!明天我就出去弄钱。”韩千雪把老太太的行李放到八仙桌上。

这里的衣服比较多,她家水泥地面还没来得及收拾,有些脏。

“冬至,带你奶奶进屋歇着去,阳台冷。”韩千雪叫了一声,“我和你爸准备做饭了,你洗洗手,帮你太太整理衣服。”

“来啦!”

屋子不大,客厅、厕所、厨房和阳台就在一条直线上,而且不超过7米,可陈冬至就非要扯着小细脖子喊。

陈年和韩千雪对孩子都比较放养,这种小事儿他们不会干涉。

倒是老太太笑着摸了摸陈冬至的后脑勺,“你可小点儿声,小心把嗓子喊破了,以后说话就跟鸭子似的,嘎嘎嘎地难听死个人。”

“嘎嘎嘎!嘎嘎嘎!”陈冬至也不怕老太太,“奶奶,我们去整理你的衣服,我家衣柜可高了,比老家的炕琴柜大多了……”

“妈,屋里暖气片大,快进屋坐着去。被褥都是当年我和陈年结婚的时候你回来给做的呢!还可新。”

等老太太进去,韩千雪对陈年道:“这家屋里的床是自己打的,比一般双人床大,但是一起住……”

“我打地铺。”陈年不会委屈媳妇儿和孩子,更不会委屈他娘。

“打什么地铺打地铺?”韩千雪捶了他一下,“阳台上有几个木凳,应该和床面差不多高,你等下去比划比划,顺便安慰安慰妈。我把饭菜准备出来,等下你过来炒菜,我去外面捡几根木条一搭,到时候褥子扑上去,在上面放枕头,咱们横着睡就能睡下了。”

“外面有木条?”陈年做过观察兵,有木条他不可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