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诞辰舞的所有舞者们道:“再过一小时,亲王的使者将会来到我们歌舞团,查验诞辰宴上的献舞,大家务必打起精神来,不要有一丝松懈!”

劳习说完,所有的舞者便迅速投身自己的角色之中,权御有自己的考虑,“劳习,等会儿跳舞,我能戴上面具吗?”他还不能这么快暴露到权藐爪牙的视野中。

“当然,我们将以正式演出的规格对待这次考核。”劳习似乎想对权御露出笑容,但搭上她难看的脸色实在是有些诡异,“你很努力,不要担心自己的表现。”

他的顾虑得到解决,权御点点头,和所有的舞者一起投入到了准备当中。

维斯杜尔的使者的确是在一小时后抵达的,非常准时,一秒不多也一秒不少。

舞台的光暗了下去,预示着节目的开始。

权御最后一幕才出场,便一直待在后台候场。他等了一会儿,倒数第二场的舞者下场后给他做了手势,示意他准备。

权御立刻走到了上台的地方,属于他的音乐一响,他便拔出自己的剑冲上了台。追光他在他身上,同台的舞者与他共舞,围绕他,跪伏他,拥戴他。

一套剑舞下来,权御完成最后的落幕动作,站在舞台中央,长剑直指前方。

他的视线和观众席的一人撞在了一起。

那是个衣着与羲和帝国格格不入的男人。

玄墨色的交领内衫,月白色的长袍大袖,及腰的青丝一半披着,一半用玉冠束着,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他端坐着,神色平和,气质温润。他就像一副古色古香的水墨画,跨越了千年的时光,来到千年之后的世界,让自己的存在与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格格不入。

权御的剑尖有一瞬的晃动。

劳习坐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伏低着问:“游先生,塔尔其的这支歌舞可能让您满意?”

游故梦没有立刻回答,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右手背在身后,左手端在身前,慢慢踱步走到舞台下方,嗓音温和如清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他凝视戴面具的持剑舞者,如是说。

劳习忙跑到游故梦身边,她听不懂这句拾遗星的古语,不知道对方是在夸赞还是贬低,神情变得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