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们想都别想!”
“这位医生——”权御突然出声,“请问劳习小姐的死因,真的是因为心脏衰竭?”
医生面不改色的回答:“当然!”
权御把诊断单上的一列数值,指给医生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患病者是何等性别、何等阶级,我将秉承着羲和女神的真善美,对他一视同仁,用我毕生所学去救治他,不欺骗、不放弃,直至他生命的终点……’”
权御没说出一个字,医生的眼神便变得心虚一分,末了,他甚至不敢再直视那张诊断单,飞快的离开了病房。
权御递给休冕一个眼神,休冕顿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权御一路追进医生的办公室,将诊断单拍在他桌子上,“羲和每一位成为医学者的人,都应该把这段宣誓的言论印在心里。”
医生还是不敢看权御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已经死了,再怎么纠缠也不会有结果的!”
“人是死了,但尸体会说话。”权御按住医生的肩膀,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尸检报告会诚实的告诉她的家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没了生命!”
医生被权御锐利的眼神盯得说不出话,他想要挣脱权御的桎梏,肩膀上传来的力气却越来越重,他有些崩溃的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普通的公民,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求求你先生,放过我,别再纠缠了好吗?”
“我丈夫的家族里根本就没有心脏病史,他怎么可能因为心脏衰竭而死!”走廊外,妇人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痛哭流涕,“医生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先生平时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他既没有心脏病也不会做过激的运动,你们肯定弄错了……”
新婚不久的丈夫突然死亡,医院的鉴定结果无法说服妻子,她恳求医院重新检查,最起码不能让他的丈夫离世的不明不白。
权御松开医生的肩膀,医生立刻如同惊弓之鸟的远离他。
权御神情冷漠的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妇人跪在地上祈求医生和护士,孩子在她怀里嚎啕大哭,“求求你们再重新检查一次,我不能连他的死因都没弄清楚就把他送去火化,医生!孩子以后长大了问起父亲的死因,作为母亲的我难道也要不清不楚的糊弄他吗……”
妇人的祈求引来这层楼无数人的关注,被妇人恳求着的那位医生的做法,却是叫来保安,把妇人连同孩子一起拉开,镇定的说:“死者妻子情绪不稳定,可以理解,但请不要影响其他的病患,这里是医院。”
这里是医院。
权御在心里默念这句话,眼底浮现出自嘲的笑。他将劳习的诊断单整齐的折好,放进了衣袋里。
他原路返回时,休冕正坐在一条休息椅上,右手搭在他左边的一个患者肩膀,用左手对他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