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扑闪,眼睛乱瞟,就是不看宁姝。
宁姝说:“要清理一下,弄掉树皮碎渣,可能会有点痛。”
谢峦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去挑他结痂的伤口,他“嘶”地一声,满脸怒气:“你是不是故意……”
宁姝:“就这,你都没法忍?”
谢峦指头抽动,气呼呼的,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之间,数次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但从没像当下这般,平和地呼吸着,平和地靠近着。
及至此时,谢峦才发现,她的眼睫很长,长到盖住她眼底的锐意,留给他一种温柔的假象。
对,都是假象!
应该立刻把她推开,又或者嘲讽回去!只是,谢峦心里嘀嘀咕咕,脸颊却隐约泛着红晕。
更可气的是,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假象,谢峦默念,都是假象。
很快,宁姝替他处理好伤口,比不上专业的,好在伤口并不算多麻烦,按常识就行了,只要某人不要发脾气,造作自己就好。
她拿着白绷带,把他的伤口,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
这时候,她才得空抬头,看见如临大敌的谢峦。
只是,谁会把伤□□给敌人包扎呢。
宁姝手上整理着药物,一边说:“怎么,还在生气呀。”
这语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谢峦心里莫名酥酥麻麻的,嘴上却说:“谁和你那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