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哭,他根本没哭!又恼又耻,他满脸赤红, 耳根子也仿佛快滴血, 眼神左右漂移, 就是不敢看宁姝。
宁姝先把玉肌膏丢到桌子上, 提好裙子,随后单手撑住窗台, 用力一蹬,利落地翻过窗台, 衣裙都没摆出多少弧度。
她踩在宽榻上, 一气呵成。
谢峦一时忘记方才的尴尬,结巴:“你你你……”
宁姝弯腰:“怎么,就许你们翻墙,女孩就不能翻墙啊。”
谢峦咳了声, 慢慢挪开眼睛。
他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没想到,宁姝还会进屋子来,这样大喇喇的。
便看她压好裙摆, 在他对面跽坐,两人隔着张手臂宽的案几, 她随手拿起案几,放到地上。
谢峦咬了咬牙, 说:“你来干什么。”
“啵”地一声,宁姝拔开手中瓷瓶盖子, 嗅嗅瓶中膏体, 那小巧的鼻尖翕动, 像是谨慎的猫咪在试探味道。
然后,她沾一点雪白的膏体,在指尖捻开,抬起眼看他:“上点药吧。”
谢峦一动不动。
宁姝竟也解释说:“这个是治烫伤的好药,也可以消浮肿。”
她也不等谢峦反应过来,直接挪屁股坐过去,伸长手,指头轻抹在谢峦红肿的脸上。
谢峦身体僵硬得和石头,他双眼圆瞪,呆呆地盯着宁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