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笑脸:“尤家最小的儿子,当年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去道观代发修行,结果尤家出事,反而逃过一劫。”
“你就是尤家最小的儿子。”
莺歌忽而身形一动,他的身手比宁姝想象的更厉害,眨眼间,五指捏住宁姝的脖颈。
他擅抚琴弄调,手指细长,手掌也不够粗大,按在宁姝脖颈上时,没有太多压力,但这么一下,宁姝知道,自己下一句话,直接决定自己生死。
她只好无辜地眨眨眼:“别冲动,我没有动你,不就足以说明什么了吗。”
莺歌静静看着宁姝。
那种如小倌般我见犹怜的柔弱感,彻底消失,此时的他褪去伪装,神色沉静,身上有一股不属于十五岁孩子的气质。
过了会儿,他缓缓收回手,抿着嘴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姝没计较,她就喜欢他以最严肃的态度对待这件事,这影响他们二人关系接下来的走向。
十一年前,先皇后病逝后没多久,西北尤家通敌卖国,铁证如山,恰是那时边境又现不稳之兆,尤家也因此遭灭顶之灾。
她又喝口水,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为何要靠近我,尤家当年的事,应有隐情,你们尤家和我母妃是同一条线的,若真是冤案,我也不忍看到前辈们不得安息。如果我们合作,我可以给你最大程度的帮忙,红甲卫能帮你做到很多事,而你的身份,也能得到更好的掩护。”
莺歌那年才四岁,追风道人存下的父亲的血书,讲述遭冤隐情,字字泣血,他苟活于世,无非求一个真相,为尤家平反。
然而这世道,已不是在皇宫西门长华门长跪,就能平冤的了,先皇后薨逝,大势已去,他若身份暴露,便是送死。
莺歌回过头盯着宁姝。
少年目光闪烁,她抛出来的条件,实在太好,显然,她和传闻中嚣张跋扈、毫无墨水的长公主,根本不一样。
而且她说的没错,她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尤家与先皇后关系密切,由她出面平反,是最好的。
但,他还是不知道,该信不信她。